翟奕也不知道到底錯哪,怎麼都沒想不明白,白日裡和晚間的事情全部都在她腦海裡過了一遍,想來想去都是不甚明白,除卻自己晚間跟着那群掌櫃們去醉紅樓,别的,自己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啊,到底是哪裡錯了,女孩子的心思可真是難懂。
難道是因為自己去醉紅樓,季棠才這般生氣?
可季棠她若是不滿,說出來便是,自己也好解釋一二。
還是說自己闖入那姑娘的房中,惹得季棠生氣了?
可那隻是個意外,翟奕自己也是被人推進去的,當時閣樓走道的人很是擁擠,翟奕沒能仔細看到那個人的面孔,那背影,翟奕這麼多年來畫丹青的記憶,時間雖短,但足以讓他無形中記住這個後背有些佝偻的人。
這人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麼偏偏就将自己剛好引到那姑娘門前?
翟奕百思不得其解,她靜靜跪在床前,聽到季棠睡着後傳來細微的呼吸聲,翟奕悄悄的捏着小腿,這才跪下去沒多久,自己就受不住,腿有點稍稍的發麻。
季棠今晚是真心惱怒這呆子,自己背身側躺着緩緩放慢呼吸,好讓着呆子以為自己已經入睡,這呆子心智過于白透,什麼事情都表露在臉上,很容易被别人拿捏住。
縱然季棠知曉翟奕去醉紅樓她并不會做什麼,但她更多是擔心季垣和季骓在密謀,翟奕目前并不清楚季府的處境,也不明白季氏一族其中的關系厲害,今晚的事情若是自己不前去,少不得到時候鬧出什麼難堪的事情。
那些掌櫃們很多對自己剛接手生意,保持着晦暗不明的态度,翟奕這般不知深淺,在酒桌上開罪他們,雖說是季府的姑爺,但若是那群掌櫃們互相聯合,要将卷入其中的翟奕擠出去,季垣肯定會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今晚翟奕出事,無非是這人着了他們的道,看來季垣他們比自己更着急,季府的事情并非毫無轉機,她現在有翟奕在,很多事情足以出現很多轉機。
翟奕一直跪着,自己微微挺直後背,好讓自己舒服點,才一會兒雙腿有些發麻,本想自己悄悄起身來,可君子一諾,說出去的自然是要做到,就算是此刻,他自己後悔了也得言出必行,今夜自己可算是把自己坑慘了。
次日清晨,玉汝前來敲門。
“唉喲--”翟奕聽到敲門,自己不由得長吸一口冷氣,這跪了一晚上,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等自己被敲門聲驚醒,兩條腿已然發麻,想稍稍挪動下都沒得那個力氣。
季棠聽到聲音從睡夢中醒來後,自己睜開眼睛見這呆子仍然跪在昨夜得位置,不曾移動分毫,自己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向翟奕問道:“跪一晚上可想明白了。”
翟奕挺直上身,張口回道:“想明白了。”
季棠見狀坐在床沿,微聲說道:“你想明白了,還跪着做什麼。”
翟奕聞言自己慢慢彎腰一手撐着地磚,挪動着自己跪麻的雙腿,想要慢慢站起來,才稍稍一起身雙腿血液就在血管裡直往下湧,站立起來的兩腿不停地打顫。
季棠見翟奕站都站不穩,連忙從床沿起身去扶住這人,将她慢慢扶到床榻邊坐下。
季棠有些微惱,說道:“我當你是鋼筋鐵骨,一晚上也不知道自己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