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被季棠數落一番,她自己又不知如何反駁就像是犯錯的孩童一般,默不作聲的揉着自己的膝蓋骨。
季棠見狀,知曉她跪了一夜肯定是十分腿麻,也不知道膝蓋腫成何般模樣,連忙說道:“把衣袍掀起來。”
不管翟奕如何,季棠直接就将她的靴子脫下,把褲腳從腳踝處往膝蓋處卷。
翟奕見狀連忙自己伸手去将褲腳挽上來,膝蓋跪得一片通紅,季棠是又氣又好笑,說他是呆子還真是呆子,真就老老實實的跪一晚上,伸手替翟奕輕輕揉着膝蓋面通紅的一片,細聲說道:“這次讓你長個記性,下次不可再跟着他們去那風流地。”
翟奕連忙應道:“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翟奕見到季棠一直光着腳蹲在自己面前,地磚寒涼,季棠的身體還在吃藥,可不能着涼,她連忙将人一把拉起來坐在自己的身邊。
“怎麼了。”季棠被她一把拉住坐在床沿,這人要做什麼。
“夫人,你仔細些,可不能着涼了,”翟奕說着這話,耳朵卻不自覺的有些發燙,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關心起季棠來。
季棠見到翟奕一直躲閃的眼神和這呆子的動作,心裡卻有些欣喜,這呆子回來後,看來已然逐漸習慣兩人之間的相處,今後也必會融洽起來。
季棠輕聲應道:“知道了,我讓玉汝去拿些跌打損傷的藥酒,”
玉汝從外間進來,就看到兩人并排坐在床沿,以為兩個人的關系有什麼進步,隻是這翟奕穿着還是昨日的衣袍,雙腿的褲腳被他攏到膝蓋之上,膝蓋那裡通紅,莫不是跪了一晚上。
這呆子就活該,誰讓他要跟着那群人去鬼混,好在昨晚上被小姐抓回來,沒有大聲吵嚷,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發酒瘋。
季棠自行穿鞋起身,朝玉汝說道:“你去找些上好的跌打藥酒來,昨夜的事情告誡他們,不要傳到我爹耳中去。”
玉汝:“小姐,你放心,我早就吩咐過,劉諱他們不敢。”
不過多時,玉汝便端着藥酒過來,将那藥酒遞給翟奕。
翟奕自己坐在床沿,她可不敢讓這姑娘伺候,自己趕緊接了藥酒抱在懷裡,等過會自己再擦。
季棠洗漱完,走過來說道:“你抱着作甚,把藥酒給我。”
翟奕将懷裡的藥酒遞給季棠,見她把藥酒打開,拿起藥酒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些許,就往自己的膝蓋處招呼過來。
“哎呦----”
藥酒有些烈性,剛剛接觸皮膚便有股燒灼刺痛的感覺,翟奕登時便叫喚起來。
季棠不管翟奕的幾聲叫喚,自己将手中的藥酒擦拭在翟奕的膝蓋上,見她苦臉看向自己,“想說什麼。”
翟奕慢騰騰的回道:“夫,夫人,你輕些,我有些怕疼。”
“活該。”
季棠嘴上雖是這麼說,手裡的動作早已變得輕柔不少,輕輕揉着翟奕紅腫的膝蓋。
兩人用過早膳,季棠便把人押到書房中去。
翟奕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敢張口,說道:“夫人,我--”
昨晚上在醉紅樓的賠款,今日還沒見到那群人來收債,她心裡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翟奕聽說過一些學子們,有人在外面風流地惹出事,催債的那些打手上門去,還不上的,要麼被打斷手腳,要麼家中被搶空,還有的更是禍及家中。
為什麼官府不管這事,畢竟是民事的糾紛,隻要人沒死,他們拿那群打手也沒辦法,何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又有什麼理由攔着人家不讓去收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