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怡璇定的鬧鐘聲音賊大,俞舟直接被吓醒了,好像上學恐懼症又犯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快就把鬧鐘關了。
自己醒了,譚怡璇倒是還閉着眼睛,俞舟毫不客氣地拍了下她的手背。
譚怡璇揉着眼睛,頭頂的頭發還是亂亂的,看到和家裡不同的天花闆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北海道了。
俞舟在衛生間刷牙,譚怡璇硬是要擠來她身邊,不時還揩下油。
洗漱完,兩人就出門了。
九點多的朝市很喧鬧,一進去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店鋪招牌,攤位上售賣着琳琅滿目的各色海鮮。
店長在賣力地吆喝着,熱情地讓遊客試吃。
魚缸裡的蝦歡快地遊着,有些蝦的個頭特别大,感覺比手掌還大。
在冰堆上躺着的大螃蟹看起來很新鮮,前面還擺着幾碗做好的海鮮蓋飯。有家賣海膽的店排了很多人,她們就去湊了個熱鬧。
海膽色澤橙亮,入口即化,味道很濃郁。
路過一家賣烤扇貝的小店,香味萦繞在周圍,老闆往烤架上扇着風。俞舟買了點嘗嘗味道,入口就是黃油的奶香,扇貝很鮮甜。
兩人去釣鱿魚,俞舟拿着杆子左等右等就是釣不上來,換了譚怡璇也還是不上鈎。
店員熱心地過來指導她們,示意要找準鱿魚耳朵。這次終于上鈎了,還是條大的。
鱿魚上鈎的時候沒有噴墨汁,就是甩了點水、濺到了身上。
譚怡璇試了一下傳說中的跳舞鱿魚刺身,老闆的手法很娴熟,先是把牙齒摘掉,用鋒利的刀刃把過長的鱿魚須切掉,然後幹脆的一刀後鱿魚就頭身分離了。
鱿魚須上面的神經仍然活躍,锲而不舍地在菜闆爬着。
扔掉内髒,去除魚骨,把表皮刮幹淨,然後飛快地劃上幾刀,那一大片便成了很多根細條,最後再擺個盤。
刺身看起來是跟果凍一樣透明,搭配着鲑魚卵,動來動去的腳看起來有點詭異,旁邊準備了生姜和醬油。
譚怡璇嘗了一口,鱿魚很有嚼勁,味道還不錯。
俞舟小心翼翼地夾了一根,吃在嘴裡有種咯吱咯吱的感覺。
譚怡璇讓店員稱了隻帝王蟹,個頭大得要用兩隻手才抱得過來。
端上來的時候俞舟眼睛都亮了,肥美的蟹腿看起來晶瑩剔透,讓人垂涎欲滴。肉質非常彈牙,細膩的口感,一口下去汁水随即迸發出來,鮮美的滋味在嘴裡久久不散。
俞舟覺得好吃到想哭。譚怡璇對此的評價隻有兩個字,還行。
從朝市出來後,兩人就去金森紅磚倉庫那塊逛。
碼頭上空不斷有海鷗飛過,輕柔的海風吹來,散步很舒服。
俞舟去前天畫着愛心的雪地看了一眼,現在那裡一點痕迹都沒有了。
譚怡璇在原本的位置蹲下來,然後神秘兮兮地寫着字,還讓俞舟轉過去、不給她看。
寫完後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大作,雪白的背景赫然顯着幾個大字——俞舟是豬。
俞舟給氣笑了,不服氣地添了一行字——譚怡璇是大笨蛋。
本來想寫的是“傻逼”,又覺得不太文雅,所以改成了現在這樣。
“還挺配啊。”譚怡璇笑着說。
俞舟哼了一聲。
路過一個神社,俞舟想着來都來了,就進去拜了一下。
譚怡璇不在乎這些儀式,隻是裝模作樣地意思了一下。
俞舟往賽錢箱裡投銅币的時候,譚怡璇說:“怎麼神仙也貪錢,跟你一樣。”
話裡話外都是對俞舟的調侃。
俞舟嫌棄地看她一眼,然後把典故講了一遍。
“你還要啥緣分啊,最大的緣分不就是遇到我嘛。”譚怡璇說得一點不害臊。
“你真好意思,這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呵呵,譚怡璇心想,要不是厚臉皮還真追不到你呢。
俞舟走在譚怡璇前面,兩人的腳印在雪地裡一深一淺的。
譚怡璇壞心眼地按着俞舟走過的足迹,然後把自己的腳印覆蓋上去。
過了會俞舟發現她幼稚的行徑,問她是不是小學還沒畢業。
說是這麼說,俞舟也踩了幾下譚怡璇的腳印,兩人很快鬧作一團。
俞舟說要去打卡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本來覺得一個人點不了很多東西有點可惜,現在和譚怡璇兩個人就能把想吃的都買一遍。
大家都推薦半熟芝士和布丁,但是俞舟最喜歡的是夾心小餅幹。
餅幹烤得很酥脆,夾心是草莓味的芝士,奶油很絲滑,吃起來酸酸甜甜的。
譚怡璇則更喜歡那個南瓜布丁,口感紮實綿密,南瓜泥帶着濃濃的奶香味,而且甜度剛剛好。
俞舟還買了盒原味的半熟芝士,打算回酒店吃。
下午的時候兩人去熱帶植物園。
這個景點不是很熱門,園區裡面很空曠。兩人往人最多地方走去。
底下是一個三角形的水池,幾十隻猴子正在裡面泡溫泉,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木架供它們活動。
周圍彌漫着一層薄薄的霧氣。猴子的毛發是深棕色的,滿臉通紅。
它們把手搭在池邊,下巴也靠在上面,眯起眼睛,霧氣氤氲,表情看起來很享受。
有幾隻猴子從水裡爬起來,彎起身子蹲在石頭上,圍在一起仿佛在和同伴聊天。
譚怡璇看到猴子悠然自得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
俞舟拿着拍立得,對準其中的兩隻猴子。它們依偎在一起,一隻在給同伴梳頭。
“怎麼感覺它們跟老大爺似的,要是頭頂有個小毛巾就更像了。”俞舟跟譚怡璇說。
“老大爺可沒它們這麼會享受。”
突然間一隻看起來比較壯的猴子猛然跳到木架上,然後徑直沖向另一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