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蔣思睿進了房間,梁璟就和俞舟聊起天來。
俞舟有些好奇地問她們在這住多久了。
梁璟說沒多久,很多家具都是前年就布置好了,隻是一直沒搬進來住。
她環視了一圈,然後指着陽台那排綠植,“就那幾盆花是新的。”
俞舟笑了,開玩笑地問能不能拿顆多肉回去養。
“可以啊,那個好養活,都不用怎麼澆水。”
俞舟連忙擺手,說開玩笑的。
“拿着嘛,正好我少費點心。”
俞舟還是搖頭,說之前養仙人掌都養死了。
梁璟眨眨眼,“估計是你太愛它了。”
俞舟呵呵一笑,誇梁璟真有耐心,能把這麼多花花草草養得這麼好。
“閑嘛,我也沒事幹。”梁璟說自己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每天就看看書、看看電影、給花澆下水,再做個飯,一天就差不多過去了。
“哇,羨慕了。”俞舟由衷地說。
“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周而複始。”梁璟總結道。
俞舟笑着說:“不如改一下,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梁璟了然,熟稔地接下半句:“朝陽晚霞暮雪白頭。”
“怎麼有種我在跟你表白的感覺。”俞舟嘟囔。
兩人在沙發上笑作一團。
蔣思睿兩人正好走出來,“笑什麼呢,這麼開心。”蔣思睿問。
梁璟笑而不語。
蔣思睿從冰箱拿了豆腐花,還是吃飯前讓譚怡璇去買的,梁璟就喜歡吃那家。
“好吃哎。”俞舟誇道。
梁璟點頭,說那家糖水鋪的木薯糖和芝麻糊也好吃。
俞舟說:“我記得小時候有那種,就是有個人騎着個單車,走街串巷叫賣,還在車上面綁了個大喇叭,就一直叫豆腐花、豆腐花,整條街都能聽得到。不是有個很大的不鏽鋼桶裝着嗎,一勺勺挖的,下白砂糖,每次我都覺得不夠甜,回家自己又放了一遍糖。不過現在好像很少看到了。”
梁璟有點興奮,“我知道,我小時候也有。而且很便宜,好像就一塊還是兩塊,我讀小學的時候,放學經常有人在門口賣,還有賣那種糍粑,也很好吃。”
俞舟像是找到了知己,“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種手搖的,然後拿鏟子刮下來,下面是黃豆粉和黑芝麻,撈起來還得抖幾下,最後用白色的塑料盒裝着,再插上兩根牙簽。”
“對對對,就是那個。我記得當時是個四五十歲的阿姨在賣這個,特别受歡迎,一放學就烏泱泱地擠了一幫人,圍了好幾圈,想買都擠不進去。”梁璟接話道。
“啊,還有那首歌,《世上隻有媽媽好》,好魔性啊。”
俞舟嘀啦嘀啦地模仿了一遍,可能有點跑調,不過梁璟笑得很開心。
“以前物價好便宜哦,一杯奶茶兩塊錢,一塊錢十個小糍粑。”俞舟又說。
“哎?我怎麼記得是兩塊錢十五個?”梁璟問。
俞舟撲哧一笑,“興許你那時候漲價了。”
梁璟撇嘴,“不過那阿姨人挺好的,每次還會多給我切兩個。”
“肯定是看你長得好看。”俞舟打趣道。
梁璟低着頭沒說話,蔣思睿笑了下,心想俞舟嘴甜這點還是沒變。
蔣思睿開口了:“好像北方不吃豆腐花,吃豆腐腦。”
俞舟應了聲,“豆腐腦比豆腐花嫩點。有吃鹹口的,辣的也有。”
“不理解,但尊重。”梁璟說道。
“四川喜歡吃麻辣,下醬油、蔥花、香菜、黃豆、花生碎這些。感覺一碗下去飯都不用吃了。”蔣思睿接着說。
“北方還有澆鹵汁的,好像早餐吃得多。”俞舟補充道。
幾個人就豆花的n種吃法聊得火熱,譚怡璇一直沒說話,就默默吃着,蔣思睿一個勁地偷偷跟她使眼色,譚怡璇當看不見。
梁璟想給俞舟發那個糖水鋪的地址,然後想起來還沒俞舟微信,于是兩人就順理成章地加了好友。
走的時候梁璟還想讓俞舟拿盆花走,俞舟直擺手,跟逃似的溜了。
和上次一樣,譚怡璇還是當免費司機。
俞舟心想:怪好人的咧。不知道能不能順路去買杯奶茶,想想還是算了。
本來想随便找個話題和譚怡璇聊聊,不過看譚怡璇好像今晚心情也不咋地,俞舟就沒開口。
“你沒回去看看,小學。”譚怡璇冷不丁地說。
這可給俞舟吓了一跳,哎喲,這尊大佛終于肯開口了。
“沒有啊。”俞舟有些生硬地答,“……可能倒閉了吧。”
譚怡璇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俞舟就想起一件很久遠的事。
當時譚怡璇還沒轉學的時候,兩人一放學就喜歡偷偷去校門口買吃的,俞舟一看到有糍粑賣,眼睛跟放了光似的,拉着譚怡璇就往那邊沖。俞舟覺得買一份不夠吃,買兩份又太多了,兩個人就合計一起買三份,一人吃一半,不過最後都是俞舟吃了一大半,譚怡璇就看着她樂呵呵地吃,俞舟說給譚怡璇分點,譚怡璇搖頭說吃多了很膩。
俞舟有些感慨,真的是好久之前了,感覺都像是過了半輩子那樣。
“你想回去啊?”俞舟小心翼翼地問。
“回去幹嘛。”譚怡璇反問道。
說的也是,總不可能紮個小揪揪去裝小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