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第六十四分鐘,威爾希爾也被換上了場,阿森納從第一分鐘的進球後沒有再攻破過巡遊者的球門。
地上滾動的足球也逐漸轉移了陣地,開始在空中被傳來傳去。
“Cherub,準備熱身。”
基路伯一上場,對面21号後衛就立刻察覺,塔爾·本哈伊姆被交帶的重點人物終于上線了。
對着基路伯的球賽錄像觀察過多次的本哈伊姆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在等待——
熟悉的在全場撒歡跑動的舉動沒有出現,基路伯的腳一踏在草地上就立刻跑去接住了球,單槍匹馬地沖向對面的球門。
出乎意料的情況讓本哈伊姆匆忙跟上,不做思考地從基路伯的背後撞過去。
身後的陰影覆蓋上來的那一刻,基路伯清空所有維爾馬倫他們教授的保護行為的記憶,一個微微側身,将球踢上來人的下半身。
來不及閃避的本哈伊姆都準備慘叫一聲倒地了,結果球擦過褲底邊上,在空中一個順時針轉彎,又落回到了基路伯的腳上。
基路伯邊停球邊對着本哈伊姆wink,當着後衛的面用腳後跟将球踢向球門。
門将格林在做預判,後防線快速回防,阿森納這邊也跟上,而基路伯居然也在奔向球門,難道是想保證球進嗎?
看得場邊的溫格和維爾馬倫有種孩子終于成長的心酸。
“砰”的一聲,球撞上了門梁折回,基路伯站好位置,伸腳又接住了球,不做調整地小角度打門。
這回球與門梁擦肩而過,如同不知道是誰的心碎一去不複返,往看台而去。
“球砸中門梁,哎可……惜了,基路伯再射,還是射飛了,這可真是個不太好的二重奏,希望我們的小天使不要太,呃。”
補射也偏航了的基路伯并沒有如人們預想那樣沮喪,恰恰相反他開心地抱了抱門柱,還拍了拍,像是對面真站了個人似的。
但畢竟阿森納還是占據上風的,小天使也不是第一次踢未遂或已遂的烏龍球了,球迷們暫且可以忍受。
尤其是溫格,不愧是執教過日本球隊的男人,對忍者文化有更深的理解,人還能一手插兜,一手喝水呢。
比賽第七十七分鐘,對面的樸智星忍不了了,他跑到基路伯跟前狠狠地推了一把,怒氣狂飙:“你這個混蛋!不懂得尊敬前輩的白癡!”
正在學習打架的基路伯正想前進幾步反推回去,結果還沒碰到樸智星呢,對面的人就自己捂着胸口倒下地了。
這種碰瓷方式莫名讓基路伯聯想到了那天的比格幼犬,不過對面的人沒那麼可愛。
不過基路伯反應也很快,你倒地是吧,我也倒。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巡遊者的7号推人之後又自摔,疑似逃牌假摔騙點。
而阿森納的63号則是從地上爬起到一半,看了對面一眼後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雙手還交叉在胸前,實在是傻得可愛。
在裁判詢問過樸智星的身體狀況後,将巡遊者那邊的隊醫叫了過來,示意教練準備換人,并鐵面無私地給了一張黃牌。
至于基路伯,這小子在聽到裁判的腳步後就噔地站了起來,認真地攤開手和裁判進行解釋,盡管長難句被他說得零零碎碎的。
于是無情的裁判對基路伯也進行了黃牌警告,理由是:懷疑他故意拖延時間。
在基路伯委屈汪汪的紫瞳中映照着他的第一次黃牌。
快樂足球一點也不快樂了。
決意放棄快樂足球的基路伯郁悶地在球場散起步來,不過接到球了還是不含糊地向前沖,一人一球一腳,經典的基路伯式神仙球哐當入網。
雷鳴般的掌聲自主場球迷們發出,球是進了,但進的是什琴尼斯守着的球門,且比賽已經來到了第八十九分鐘。
一副足球場上由幾千名槍迷構出來的名畫《無聲呐喊》就此誕生。
女王公園巡遊者隊見好就收,當即在教練雷德克納普的傳令下擺起了鐵桶陣,在最後傷停補時的三分鐘内守住天賜良球。
這次奇迹沒有再發生,最終比賽1:1打平。
更令人難受的是在曼聯對切爾西的賽事中曼聯以一球取勝拿下三分。多麼熟悉的一球,多麼心痛的一球,不久前的兵工廠也擁有這一球的優勢。
這下寬容的槍迷們也忍不了了,鋪天蓋地的質疑和謾罵洶湧襲來,對阿森納俱樂部,對溫格,更是對基路伯,他們的“智天使”。
“Cherub,你還好嗎?”電話另一端的人輕而又輕地放松着語氣,在心裡構想了無數問話,最後還是決定單刀直入地進行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