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完全變暗,随之而來的便是狂風,風卷起了内院一角的池水,在空中凝結成冰,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隔開了司徒衍與那棵血桃樹。
狂風襲來時司徒衍閉上眼,狂風掀起了司徒衍的衣袍,他的頭發在風中肆意飄搖。好在這窘迫隻是暫時的,屏障形成後,司徒衍便馬上放下交叉護在面前的雙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劍出鞘,彈開了這妖的攻勢。
此時司徒衍滿腦子想的都是:“她來這裡了,陸洺去哪了?”
那妖見一次次攻擊都被司徒衍化解,便提高了攻擊的猛烈程度,一次擊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強烈。
司徒衍一邊禦敵一邊思索陸洺所在,戰鬥漸漸便落于下風。
躲在樹上的江引看不見内裡的情況,逗留在樹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跑,要是司徒衍被那妖殺死了,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跑,要是那妖發現了,估計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進退兩難,不如……
江引笑了笑,扇子中藏的那把鋒利匕首被翻了出來,江引握着匕首毫不留情地向那滲人的人面處刺去。
匕首刺入那人面時收到極大阻力,和普通桃木硬度沒有區别,但是那圈中的妖怪卻因為江引這一擊而痛不欲生。
她像是蛇被打中了七寸,身體有那麼一瞬停了下來,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司徒衍抓住這一刻,将劍刺向那妖的心髒。
在劍即将沒入時,那妖恢複了神智,戰鬥本能讓她在恢複神智之時馬上用指甲拍開了司徒衍的劍。
神智恢複的那一刻,她惡狠狠地朝桃樹處瞪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意:“哦?原來樹上還藏着一隻蝼蟻。”
雖說桃花妖已察覺樹上的江引,但是她卻并不打算打開隔離層。
畢竟一個人攻擊自己本體要比兩個人一起攻擊自己本體好太多。
但是她知道,這樣耗着不是辦法,隻能加快了攻擊速度和力道,想速戰速決。
司徒衍見那妖更加瘋狂地攻擊自己,猜到這是樹上的江引擊中了這妖的弱點。
司徒衍:“江引,你加油。”
得到授意,江引攻擊那奇怪人面的速度加快了,司徒衍明明沒有一招打中這妖,但是這妖的身上卻多出了一道道流“血”的口子。
司徒衍見真的有效果,便大聲喊了句:“你不能再加把勁?”
江引差點忍不住罵司徒衍了,大聲回道:“你知不知道她這樹皮多堅硬?要不然你來試試?”
一直處于上風的妖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雖一直處于上風,可司徒衍隻不過是有些擦傷,擋他攻擊也是遊刃有餘。這讓她漸漸疑惑了起來——她真的處于上風嗎?
桃妖看出自己處境後,想想那個女人的死對頭已經死了。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她還有東西留在了這裡……
思索了一會,她在心中道:也無妨,隻要能知曉大緻去向就好了。
她又與司徒衍對打了幾回合,看準時機一掌拍向司徒衍橫在自己面前的劍上,這一掌用了她十成十的力量,直接将司徒衍震飛了。她趁機來到自己本體旁,此時還不知情的江引又刺了她一刀,這一刀與之前的任何一刀都不一樣,就好似針戳破了一個氣球,但是卻無事發生。
這妖知道時間不等人,馬上收了本體溜了,失去樹的支撐的江引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司徒衍剛穩定身形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江引。忍不住大笑道:“這是?霸王硬上弓,俊俏小男子不敵小桃妖?”
江引瞪了眼司徒衍,但卻并沒有說一句話,若不是對方相助,他今天一定帶不走這血桃。
司徒衍站定後就開始思索該如何找到陸洺。倒不是沒有追蹤符,隻是就像狗尋找陌生人時,也需要嗅一下氣味。追蹤符也是如此,需要對方的貼身物品用來追蹤。
很顯然,百密一疏,司徒衍并沒有陸洺的貼身物品。
江引急着去還人情,看司徒衍好似還有事的樣子,便做了個揖:“司徒兄,就此别過。”
司徒衍:“嗯。”
“等一下!”江可檸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江引。
江引笑了笑:是小姑娘啊,那沒什麼好怕的了。
江引:“姑娘有何貴幹?”
江可檸冷冷道:“我大師兄呢?”
江引不明白小姑娘為什麼語氣這麼冷,他絲毫不懷疑對方随時想殺了自己。
“在哪我不能說”,江引收起笑,語氣平淡道,“不過他現在很安全”。話音未落,江引便消失在了江可檸眼前,小姑娘提劍要追,但是想起師父還在這裡,默默收起劍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