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死死看着來人,渾身上下都在訴說着他對來人的戒備:“你來做什麼?”
來人手掌反轉一周,躲藏在大廳蘭花花盆蝴蝶圖案上的蝴蝶馬上拍打着翅膀飛至他的掌心,随着來人掌心的收攏化為稀碎銀光消失在掌心。
陸父:不好,看來他是知曉了。
來人:“我來做什麼?陸老爺會不知曉我來做什麼嗎?”
陸父:“我已對不起他的母親一次了,這次他的封印我是一定要解開的。”
來人:“哈哈哈,除了貪生怕死,你原還是個重情重義的。”
來人的話并未激怒陸父,他此時隻想快些解開陸洺的封印贖他的罪,但是……陸三思……
陸父皺着眉看着地面,目光渙散,顯然是陷入了深思。
來人:“看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麼勇敢。”
陸父:“說吧,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來人陰森笑了笑:“我好事将近,但是這裡有個大隐患會阻撓我,你說我來做什麼?”
陸父一想就知曉這“大隐患”一定是司徒衍。隻是陸洺的封印還要靠他,他還不能死!
陸父閉了閉眼:“不行,若是人在我陸府出了事,我陸府以後還怎麼做生意?”語閉,陸父咽了咽口水。他在為自己違背了眼前這個大威脅而緊張。
來人譏諷地笑了笑:“怎麼?這封印還就他司徒衍可以解,我便不可以麼?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給他的封印。”
陸父越發捉摸不透來人的意圖,氣急敗壞道:“你到底來做什麼!?”
來人也不惱火,還是笑了笑:“來揭開當年的真相啊,這不是有人特别想知道嗎?你說是吧,陸洺?”
一直避在大堂門外的陸洺慢慢走了出來。
陸父看見陸洺,之前的惱火全煙消雲散。隻是低頭看着地面,幾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隻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想知道的話,今夜來此,我會告訴你。”
語閉,陸父放輕腳步,但速度極快的出了大堂。
見人走了,來人笑了笑:“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陸洺冷冷道:“沒有。”
來人:“沒有就好,那我走了。”
話音剛落,人早已不見蹤影。
顧念卿自從上次在陳府被江引綁架,就沒在回過除妖盟。
原因無他,這死狐狸太會玩,不知道從哪找了節鍊子把他倆綁在了一起,這鍊子好死不死還解不開。他會除妖盟複命的日子就這樣一拖再拖。
但是從江引那裡得知他的師妹沒事,他也想問陸洺的,但是一問陸洺這狐狸就轉移話題,硬是讓他沒法問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想來陸洺應當是沒事的,不然這狐狸可不是又要在他面前高興地道,“念卿,陸洺不在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了”之類的鬼話了麼?
這段時間他一直與江引住在狐族,他之前一直聽說狐族對除妖師都十分不友好,但是他覺得這話并不準确,至少這些狐族對他倒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江引威脅過他們。
他也曾問過江引為什麼對他情有獨鐘、糾纏不放,對方隻是說他什麼一見鐘情,逼急了也就隻是編什麼他是被顧念卿撿回家的重傷小狐狸,現在是來報恩的。
但是顧念卿隻是覺得對方這是在扯,他的記憶中隻有深入狐族殺了不少狐族人的記憶,完全不記得什麼其他記憶了。
所以江引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十分莫名其妙。
但是江引卻樂在其中,所以這段時間在狐族的生活反而更像是屬于江引的生活美滿的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自己則是被他強硬綁過來的一個小配角。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這裡的生活真的很安逸舒适。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很享受這種生活,就好似他的生活本該如此似的。
正想着,江引手上提着一隻雞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無聊了麼?今天中午給你炖雞湯補補。”江引笑着道。
顧念卿晃了晃手腕上的鍊子。
江引笑了笑:“這是為了保護你,沒有這個他們會通過一種特殊方法找到你的。”
顧念卿:“那你為什麼要把另一端換到床邊?”
江引:“怕你累着了找不到地方休息。”
顧念卿冷了冷臉:“是麼?”
江引也十分無奈,自己這個愛人貌似丢失了點記憶,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喜歡人家。自己愛的人除了寵着,還能怎麼樣?
江引臉上堆笑:“是呀是呀。”
顧念卿心裡十分矛盾,他覺得自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他該回除妖盟了。
兩種念頭僵持不下,于是顧念卿一頭栽進被窩裡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