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一書想了想,勉為其難:“尚書大人,我們,我們也不想您受連累,内閣的勢力太大了,要是查不了......”
“什麼查不了。”
江翎瑜桃花眸瞪圓了:“我不管他們橫行霸道那一套,查就是了,帶我去看看死者的屍身。”
祝寒山與奉一書面面相觑,這新上任的刑部尚書,怕是比剛卸任的故人有本事。
屍身停在紫禁城外,這皇城裡除了皇親國戚,執掌半邊天的權臣,沒有誰的屍身能送進來。
故而置放在京師的提刑按察使司了,唐煦遙與江翎瑜同去。
四個人一到那頂黑頂小的暗閣裡,就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秋日雖風涼,卻壓不住這死者的腐敗,狀貌凄慘,肉都脹白了。
江翎瑜忍着惡心,拿幹淨絹子掩着口鼻上前查看,發覺此人頸子處的針孔發黑,大抵這飛針是有毒的,人雖然當場斃命,毒卻順着血脈散開了。
除此之外,這具屍首頭頸發黑,嘴唇青紫。江翎瑜心中有了數,這針頭抹的是濃砒|霜。
屍首看得差不多了,江翎瑜腹中也翻湧難忍,他受不住這樣的氣味,急忙往外快跑了幾步,俯身幹嘔,嘔不出什麼,就重重地咳。
“怎麼了?”
唐煦遙見他想吐又吐不出來,隻是一味地咳嘔,忙擡手覆着他的胃順時針揉搓,一手輕拍他的背:“那屍首太吓人了麼?”
“不是.....”
江翎瑜手扶着門框緩了緩,一雙含情的桃花眸又濕又紅,顫聲說:“那味道,實在是。”
“我知道了,”唐煦遙揉得不輕不重,溫聲哄他,“看差不多了就回去可好,你腹中不适,得多歇息一會。”
江翎瑜輕輕點頭:“好。”
江翎瑜身子不适,唐煦遙交代祝寒山和奉一書将案件經過寫在紙上,與筆錄一并差人送到江府。
“慢些,”唐煦遙扶穩了江翎瑜,與他慢慢往卧房走,“我讓江玉為你倒些溫水,壓一壓惡心。”
江翎瑜無心說話,回了卧房就躺着了,雖沒有剛才難受,心口還是悶悶的,胃裡翻湧不斷,好在不疼。
美人側卧在床榻上,秀眉蹙着,實在沒精打采,怎麼待着都不舒服。
唐煦遙替江翎瑜接了筆錄擱在桌案上,急着到床邊去看看他。
“躺着還是難受麼?”
唐煦遙見狀将美人扶起來,讓他倚在自己懷裡坐着:“要不要讓江玉為你煎些藥來?”
江翎瑜合着眼,聲息輕柔:“不必。”
“那再揉揉吧。”
唐煦遙心疼他:“要是困了,就靠在我懷裡睡一會。”
江翎瑜微微點頭,就不再開口,忍着腹中這不急不緩的翻湧。
唐煦遙雖答應了江翎瑜不煎藥,還是把江玉叫來,差他去買些酸甜的蜜餞,也好給他壓一壓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