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買的不是特别酸,江翎瑜不愛吃,他挑嘴,盡管他腸胃不好,不能吃酸的果子菜品,還是偷着吃些。
江玉買的蜜餞大多也是梅子的,這一批糖漬不久,更酸一些。
唐煦遙洗淨了手,拿筷子夾起淌着蜜湯的梅子,放進江翎瑜口中,讓他含着。
江翎瑜很乖,不像前些日子高熱一樣,窩在唐煦遙懷裡鬧,現在人特别安靜,讓唐煦遙擔心得緊。
“還是沒力氣說話麼?”
唐煦遙喂過梅子後,接着為他揉揉肚子,輕聲問他:“叫大夫來為你看看吧。”
“不要,”江翎瑜好了些,隻是靠坐在唐煦遙懷裡不想挪動,“再緩一會就好了。”
“光聽他們說說就是了。”
唐煦遙喉間輕歎:“何苦真的跟着去看看呢。”
“刑部尚書不看屍首,”江翎瑜眼皮輕擡,唇間相碰,“豈不成了妄斷案子?”
“那以後這夏日你可怎麼辦,”唐煦遙擔心,“你得難受多少次。”
“沒法子。”
江翎瑜也覺得無可奈何:“誰讓皇帝難為我,硬要我做這刑部尚書,我也隻好祈求這世道風調雨順,少些刑獄之案。”
“莫想了。”
唐煦遙唇角抽了抽,一句話攪滅了他的希冀:“要是風調雨順,崇明帝就不會硬推江家人為官了。”
江翎瑜:“......”
說得很有道理,下次别說了。
江翎瑜在唐煦遙懷裡坐了一下午,待他真舒服了些,天色都漸沉了。
“吃些羹湯吧。”
唐煦遙接過江玉送上來的粥碗:“夜裡還要喝藥呢。”
江翎瑜垂着眸:“不喝。”
“乖,我喂你,不許任性不喝藥,”唐煦遙失笑,擓一勺粥湯送到江翎瑜有些幹澀的唇前。
江翎瑜實在是怕了,這一下午難熬極了,隻好悻悻張口抿着微燙的粥湯,一口口地咽下去,滑過喉嚨,暖着冷硬的胃。
待唐煦遙也用過了晚膳,江翎瑜側坐在他懷裡,細玉藕似的手臂環住他的頸子:“簡甯,我想看看案卷。”
唐煦遙劍眉一擡:“?”
崇明帝真是好眼色,挑了江翎瑜當刑部尚書,病着都心系公事。
“不看,”唐煦遙将美人抱緊了,臉頰貼着他溫熱的額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