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恭拿着從學生那裡收繳上來的筆記,一點一點地翻動,上面寫的筆記很完美。
包括練習時的一些小細節都寫上了,甚至在後面還有一定的小感悟寫在上面。
呼吸時進入靜的狀态裡,靈氣自來,一呼一吸之間存在着息,這個息就是靜……
張恭眉頭一皺看着上面的筆迹,明顯是任初意那個小崽子的。
這家夥把自己的感悟用五塊靈石賣了出去,他都不知道該說她是會做生意還是該說這丫頭的悟性極高。
别人摸十天半月甚至幾個月都摸不到的門檻,她一走來就摸到了,這天賦誰也羨慕不來。
隻是摸到了,不代表她可以亂來。
張恭黑着臉手指啪地一聲磕在實木桌子上,吓得對面的弟子,身體都抖了三抖。
“哼,這次念你是初犯就不再追究,去将院規抄寫百遍,下月交給我。”張恭冷喝道。
對面弟子臉色一變,苦哈哈地看着張恭,這也太多了,他根本沒時間抄啊。
張恭眼睛一迷,“怎麼嫌少了?”
“不不不!!夠了夠了,謝謝長老寬宏大量,高擡貴手。”
被吓到的弟子直接撒腿就跑,生跑晚了就被留下來抄東西了。
“這群小兔崽子,一天天的正事不做,看來還是作業太少了。”張恭笑罵一聲收起了那份筆記。
“找個理由将人送去邢堂。”一個悄無聲息的聲音傳到張恭的耳朵裡,張恭下意識地站起身行禮。
張恭聽清了話,臉色微微一變,會不會太嚴重了。
隻是他不能質疑,隻能回答:“是。”
他再次坐回椅子上時,才發現桌子上多了一份名單,全都是犯過小錯誤的弟子們。
十幾個孩子的名字都在上面。
張恭眉頭一凝仔細看了一遍之後,腦子裡已經打好了腹稿,該如何讓這群弟子受罰,順便肅清群英院的紀律。
他起身吩咐人将名單上的弟子們全都叫來了。
任初意正在刻石頭就被人叫起來了,同時還有謝秋然、陸修竹、陳嶼安,常天明等等。
任初意和謝秋然對視一眼,不會是賣筆記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謝秋然眼神一暗,應該不是,筆記和靈石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合起來也一樣。
張恭将任初意賣出去的筆記丢了出去,冷笑道:“你能耐啊。”
謝秋然眼睛微眯仔細的注意着張恭的表情,她站在最後面眼睛也不敢直視對方,隻敢小心的觀察。
任初意看着張恭生氣的臉有點懵,雖說她做點小生意是不太好,可是門規裡不禁止弟子之間互相交換物品啊。
她正要說話時,張恭臉一轉就開始吼起其他人了,搞得任初意連給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倒是有好幾個确實犯錯的人,蔫了吧唧地受訓。
私下打架鬥毆,尋釁滋事的都有。
看了一圈,任初意就感覺她做的事情是最輕的,連處罰都不必了。
謝秋然站在一群人的身後,看着張恭言不由衷地演戲,渾身上下的清冷抽離感更勝。
【這老頭兒不會是故意想找個機會處罰自己吧?不會吧,不會吧!】
任初意看着張恭唾沫星子亂飛,确實有點猜不透他要做什麼。
三句話之後,“清徽派百年清譽不容有失,爾等自去受罰。”
“清徽派不是萬年傳承的大門派嗎?”
“就賣個筆記已經升華到這麼嚴重了嗎?”
“我就是夜裡餓了,做點飯吃而已,怎麼了!”
被一通罵的弟子們,都懵懵地發出自己的疑問。
“他一直都這麼不會撒謊嗎?”
“他不會撒謊你是第一天才知道的嗎?”
絕影和何必安一時間沉默了。
看着下方悲憤的弟子們,何必安正想出面,但是沒想到謝秋然出聲了,他又穩穩當當的藏了起來。
“教習長老是有事情要安排我們做嗎?”她很直接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咳,我沒什麼事要你們做,但是你們還是要受罰。”張恭輕咳一聲,知道弟子們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弟子們:………誰和你說演戲啊!
大家都明白了,沒什麼事要做(你們必須做事),但你們還是要受罰(可能你們要吃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