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群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在星辰的陪伴下回到了竹屋。
任初意拖着腿一步一步朝自己的竹屋走去,無人說晚安,都是自顧自鑽進屋子裡睡覺。
明日寅時初她們就得出現在悟道崖上打坐。
吸收天地初升之時的第一抹陽氣,那時少陰之氣未消失,兩者結合萬物俱生,那時打坐能事半功倍。
任初意推開門,看着空蕩蕩的床鋪,沉重的眼皮一閉,她直接倒在了床上。
呼吸沒一會兒就重了起來。
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而在另一邊的月無影整個人被泡在一汪由靈藥熬成的藥池中。
淡淡的熱氣蒸騰地她面頰泛起了一點紅色,孤山影抱着一個裝滿藥的小籃子時不時丢幾根靈草下去。
藥池下的火焰是濃濃的冰霧色,似乎很熱又似乎沒有溫度。
孤山影扔下最後一點藥材,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月無影,轉身走了,今天的工作也完成了。
這鍋湯,不是,這鍋藥湯還有得熬呢。
一夜過去,任初意睜開眼時,天還是漆黑的,好在天上的星星依舊存在。
她給自己丢了幾個清塵訣,皺巴巴髒兮兮的衣服瞬間平整。
身上灰塵與汗水也一并清除了,任初意重新給自己紮了個頭發端束發冠。
她一打開門,就看見屋外一個個走出來的人,睡了一夜,每個人都精神奕奕的。
“早上好啊,任師妹。”住在她旁邊的女修爽朗地招呼着她。
“早上好,劉師姐。”關上門彙入人流中。
悟道崖的頂端,清風徐徐,無數的弟子零零散散地坐在崖上。
靈霧彌漫,一呼一吸之間,心神安甯,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了自己,任初意進入到了打坐中。
第一縷橘金色的陽光自雲層之間升起來,穿透了雲層,落在了任初意他們身上。
不遠處守着他們的教習長老張恭也同樣在打坐。
隻是分了一縷神識出來,守在衆人的身邊。
在群英院的孩子們都陸陸續續地突破了練氣期五層。
坐在靈氣最充沛的地方,要是還不能借勢起來,将來也不必走太遠了。
陽光穿破黑夜的那一抹光,與紫色的霧一同鑽入了任初意的頭頂中。
她的身體湧出一陣小小的酥麻,像被電了一樣。
體内的靈氣運行得更加順暢。
她的修行功法與其他人不一樣,吸收到的靈氣元素也不同。
她需要雷法來淬煉自身,與其他人修習的功法并不一樣。
隻是現在她還無人教她,任初意也詢問過張恭,張恭隻說還沒到時候。
辰時初任初意睜開眼,金光已破雲甲,她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高山之巅。
她站起身望着無邊的群山之頂,風就那麼吹響了她的衣袍。
“走吧。”陸修竹拍拍她的肩膀叫她一起走。
今日的拔劍台上,依舊是劍光雲動。
“誠惠五塊靈石。”任初意拿着謝秋然給她的筆記賣給了其他班的人。
“多謝了,任師妹。”來人欣喜地抱着筆記走了。
任初意數了數靈石,一共三十塊,滿意了。
她和謝秋然說好了,她幫她賣筆記,五塊靈石一本,謝秋然掙三塊,她掙兩塊。
兩人都有進項,任初意甚至還和其他人訂了長期約,一月一次,一次五塊靈石,不得轉賣。
她沒辦法份例不夠用,她還要攢錢給月無影治病。
而謝秋然同樣如此,兩人都是一貧如洗的狀态,又找不到其他進項。
而其他人沒有她們倆那麼缺錢,份例完全足夠了。
“賣了六本筆記,喏,這是你的靈石,數一數。”任初意将儲物袋遞給謝秋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還不錯。”謝秋然看了一眼袋子裡的靈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的溫柔不知道想起了誰。
她手邊堆了很多刻陣法的材料,最近群英院講到了陣法,每個人都發了基礎的練習材料,要求他們刻陣法。
任初意拿着自己的刻刀繼續刻着石頭,隻有先從石頭上熟稔地刻出陣法痕迹,才能上手在陣法材料上,避免浪費。
這也是每個人都要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