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雷法中的劍術,九霄劍術,第一式,雷霆萬鈞。
這一劍,蘊含着任初意身上所有雷靈力。
以自身的雷靈力灌入劍中,發出萬鈞之力。
若能練到極緻,便能引動天地之力,發出真正的雷霆萬鈞,徹底步入第二式,天地交會中。
男人不當回事隻是擡起手臂擋住,目光卻直勾勾地落在宗常偉的身上,想要殺死他。
任初意有雷法傍身,一時之間奈何不得,但她的這些同門卻沒什麼顧忌了。
可偏偏任初意沒如他的意,一劍引得天地動,天上雲層閃動黑雲聚集,仿佛要下雨了。
男人被天象驚到了,擡頭之時,任初意的萬鈞之力就轟然砍下,鮮血帶着手臂飛了出去。
轟隆隆……
雷聲作響,任初意身體虛化眼神淡漠,腳下步法缥缈,時隐時現,如同閃電一般讓人摸不着,她的攻勢淩厲快速,讓男子閃避不及,一劍割開了他的衣袍。
男人後退一步側身擋住宗常偉的劍,捂住自己簌簌流血的胳膊。
任初意沒給他調整的時間,繼續攻擊,對方好似渾然不知痛苦,咧着嘴笑着朝任初意撲去,動作比之前更快。
兩人在快速之中交手數十次,對方甚至能淩空畫金石符,一塊塊巨大的山石砸向任初意。
任初意踩着天罡步外加雷法,每一次都能完美躲過。
任初意躲過最後一次山石攻擊,意識到身上的靈力已經不夠了,不能拖延了。
要找到辦法給他真正的一擊,一直到殺死對方。
她一直以來都沒能改掉心軟的毛病,或者說是對生命本身的敬畏。
飛船上的無辜人,她尚能說一句,他們都是無辜被牽連的。
可是這些垃圾不配,原本還想帶回山門,讓長老們做主,看是不是有壞人潛入,現在來看,這些人死不足惜。
男人的斷臂上的血一直流,流到臉色發白了,他身形一閃,踉跄半步又穩住身體。
任初意眼睛一亮,這是不行了,正想上去時,看見對方另一隻腳紋絲不動,靠,這是故意露個破綻引她上鈎。
任初意看看其他人,也在和那群吃了打雞血的藥變得更厲害的黑衣人們纏鬥,深吸一口氣,讓腦子冷靜下來。
她踩着身法近身和男子對打,長劍上裹挾着能力,能夠破甲,男子身上的黑霧防禦力在雷力下都被盡數削弱了。
任初意右手劍旋轉擋住了男子下盤的攻擊,她左腳一進一貼,左手握拳,一擊叩心門,重重地捶在了男子身上,男人倒退一步。
她這一拳飽含雷靈力,用清徽派道術中,最溫柔的叩心門直接打擊心包經,阻礙靈氣運行。
雷力又能破壞内裡的經脈,對方身上的黑氣都弱了一瞬。
任初意抓住了這個趁你病要你命的秘訣,就勢一劍朝對方削去,男子下意識往旁邊一撤,一道白色的光閃過,一顆黑色的頭顱在天上翻轉。
對方驚詫的眼睛在翻轉之下依舊盯着任初意不放。
男人的身體倒下了,頭顱飛了十幾米高,才落在地上,滾了三四圈落在了距離任初意不遠的地方。
任初意看着那雙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手指一并以雷術焚毀了那顆咕噜噜轉的頭顱。
謝秋然一劍刺穿打了她半天的黑衣人脖子,手中結出的蓮花聖焰燒在了黑衣人身上。
“算是直接超度你了。”蓮花聖焰是道家純正的超度術法之一,專克奸邪妖魔。
十幾個人最終是一起殺了這群不知道哪裡來的邪修。
“好累。”許清竹滿身鮮血地靠在樹上,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笑容。
其他也是如此,大家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又想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陸修竹,紛紛圍上去。
“怎麼樣,修竹沒事吧?”任初意走過去看着石樂和孫行。
“命能保住,就是她的傷口上附着了這些黑霧,我除不掉。”石樂用金針封住了陸修竹身上遊移的黑霧。
“隊長,現在怎麼辦?”宗常偉看向任初意詢問她。
任初意思考一會兒,“任務還沒完成,隻是一個采靈藥的任務,我自己去就行,你們帶着她回去。”
“萬一路上再遇見這些人怎麼辦?”謝秋然提出不同看法。
“再遇上人,有你們也逃不掉啊,還不如我自己一人去。”任初意開着玩笑,拍拍宗常偉的肩膀。
她繼續說道:“你們帶着陸修竹回去,最重要的是,你們都沒靈氣了,帶一個人禦劍,怕是很難,但是每個人帶一會兒,足夠你們回到山門了。”
“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人埋伏了,畢竟這裡是清徽派,來多了,絕對會被發現。”任初意環顧四周一圈,丢出長劍,禦劍而去。
陳嶼安看着任初意的身影,對她這個隊長更加信服了。
剩下的人也沒有繼續停下,而是按任初意說的那樣,帶着陸修竹往山門而去。
一群搖搖晃晃的飛劍,架着一個歪歪扭扭的傷患飛在天上。
隐在暗處的人都擔心,他們會把人摔下去,還派了好幾個弟子下去護着,免得沒被邪修殺死,反而因為靈氣不夠自己把自己摔死了。
靈力接近枯竭的一行人,就像打瞌睡的人,努力堅持着讓自己别睡着了,飛得歪歪扭扭的好懸沒把自己摔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