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意禦着飛劍,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白皙的手指遮在額頭上擋住耀眼的陽光,任初意看向腳下緩緩流淌的瀾滄江。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任初意聲音低低地說道。
一直握劍的右手在不易察覺的地方微微顫抖,後怕的心讓任初意感到疲倦。
陸修竹差點死了,她也差點死了。
任初意摸摸後腰上已經不再流血是傷口,她眉間淡漠疏離,眼底都是寒意。
再來一次,她一定會先動手殺了對方的,不會再給自己和他人留下危險。
這些人的出現太巧合了,不會是門派裡特意安排他們練手的吧。
任初意眼眸低垂看着表面平緩,内裡不知如何湍急的瀾滄江。
任初意右手一轉飛劍轉彎,她在一座蒼勁挺拔的山峰上,看見了任務指定的靈草,向陽花,紅色的花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任初意摘下它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唇角勾起,粲然一笑,“确實很漂亮。”
另一處觀察她的藍阙寫下了關于任初意的評價。
藍阙望着任初意的飛劍猶如一尾銀魚劃入天際,低聲道:“門派竟然這麼看重她嗎?”
藍阙自問修行幾十載,天賦異禀,五十歲的時候步入了元嬰期,自出生起就被門派栽培,她得到這種重磅的關注很正常,但是任初意為什麼呢?
她的特别之處在哪裡呢?
藍阙自問自己也算有識人之明,可她真沒在任初意身上發現什麼特别的地方。
除了她是靈根有異之外,藍阙竟然也是今天在任初意使用雷法時才知道,她竟然是罕見的雷靈根。
雷系術法人人可用,可是大部分人隻能強行借助自身靈力催動術法,消耗要比雷系靈根的人更多。
要不是任初意使用的術法自然成型,沒有強行借外力的桎梏,她也不會發現任初意竟然是雷系靈根。
可就算是雷靈根也遠不到要如此這般關注的地步。
藍阙輕輕蹙眉,被門派如此關注,并非全是好事。
任初意就着白雲與清風慢悠悠地禦着飛劍往山門趕,靈氣不夠了,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主打一個不急。
【她是在幹什麼?】
藍阙戴着面具藏在一朵雲裡,看着任初意慢悠悠地坐在地上吃東西,好似一點也不着急回去。
電光石火之間,藍阙明白了,任初意是在等宗門裡的人來接她。
她在盤算宗門對她,亦或是對他們是什麼考量。
宗門來接人的速度代表了,對他們的重視程度。
普通的外門弟子遇險了,宗門依舊會派人出來接應對方。
藍阙扶額,手指碰在冰冷的面具上,她不由得搖搖頭,這丫頭挺聰明的。
她想知道,這次宗門對他們是什麼打算,人來得越快,就代表這次遇見的危險是意外。
人來得越慢,就代表宗門早就了解這些事情了,甚至有所安排。
藍阙苦笑一聲,看來她也得随機應變了。
任初意嗷嗚一口咬下灑滿調料的野雞腿,噴香軟嫩的烤雞腿咬在嘴裡,還有汁水往下滴,焦脆的外皮帶着蜂蜜甜意,這一口下去任初意滿足了。
一場打鬥下來,她早就餓了,現在能抓到一隻野雞,吃起來自然不客氣,任初意滿足地點點頭,“還得是修仙界的野雞,吃起來一點也不柴,還有挺嫩。”
一朵碩大的白雲遮在任初意的頭頂上方,一片陰影遮住了陽光,任初意眯着眼看着雲裡的人影。
任初意大大方方地揮揮手,招呼上面的人下來吃東西,“師兄還是師姐啊,下來吃烤雞啊。”
雲層中人影身姿輕飄地落在任初意面前,“走吧。”
任初意望着戴了面具的藍阙,現在的推算已經核實了。
她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咬着雞腿,沒說話,也沒起身。
藍阙站在原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整隻烤雞。
任初意什麼都沒問,因為知道,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回去用的是藍阙的飛劍,她飛了一兩個時辰才到的地方,藍阙隻用了十分鐘就到了山門。
藍阙看着渾身血迹髒污的任初意,輕聲道:“回去交任務吧。”說完,就禦劍飛走了。
任初意站在山門處看着她飛走,又轉頭看了一眼早已等在山門裡的謝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