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上去,“陸修竹怎麼樣了?”
“她不會有事,人被送去了滄溟山。”謝秋然告訴任初意。
“你受傷嚴重嗎?”謝秋然看着任初意脖子上沒有擦幹淨的血迹,已經幹涸了。
任初意搖搖頭,“隻是被劃了一下,血已經止住了現在怕是都愈合了。”
“那就好。”謝秋然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還在等你。”
任初意走到悟道崖邊,這裡依舊是群山之巅,長風浩蕩,洗去了她滿心的不甘與憤怒。
絕影雙手負背站在山巅之上,眺望這萬裡群山。
“恨嗎?”絕影望着遠方,似乎是遠方有吸引她目光的東西。
“為什麼要恨。”任初意站在和絕影同樣的位置迎着長風看着遠處的光景。
絕影轉過頭墨色的瞳孔第一次正面對視着任初意,她今日沒戴面具。
那張鋒利至極的臉落在任初意眼裡,心下意識提了起來。
“既有疑問就當坦誠,又有疑問,又不坦誠,這樣靠自己走不遠。”
任初意輕笑一聲,迎着絕影的目光,“問了會有答案嗎?”
長風撩起任初意的長發,張牙舞爪地猶如她的态度。
“看我心情。”絕影轉身。
兩人一同站在山崖之上,迎着狂風看向遠處的萬裡江山。
落日之時,絕影給任初意丢了一個不顯眼的戒指,“獎勵。”
任初意拿着冰涼的戒指仔細看了一圈,這就是傳說中的儲物戒嗎?
“發了啊。”任初意透過戒指看着橘紅色的夕陽笑道。
她已然明白了絕影的答案,她的猜測是對的。
回到自己的竹院,杜文凱穿着幹淨的道袍跑來,朝着任初意招手,“老任,來這邊。”
任初意:???她什麼喜提了老任的稱呼!
所有人都聚在富不知道幾代的陳嶼安院子裡,任初意才發現原來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陳嶼安靠鈔能力住到了比她大幾倍的宅院裡,這裡修得非常漂亮,亭台樓閣,還有不少人幫忙布置宴席。
陳嶼安舉着酒杯環顧一周,大聲喊道:“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其他人紛紛起哄,開始給陳嶼安灌酒,畢竟他們可沒有這麼大的院子,仇富是一種心态,無關人品!
任初意端着酒杯看着他們鬧陳嶼安,謝秋然端着酒杯和她碰了一杯,兩人一同看着眼前熱鬧的劫後餘生宴會。
“如何?”謝秋然喝下傳說中珍貴的靈酒,清雅薄涼的酒液滑入喉嚨,醇厚清冽的滋味兒瞬間蔓延在舌尖上。
如同清風撲面,明月高懸,不醉人但确實别有一番滋味。
“這酒,确實不錯,朗月清風,倒是有點這個意思。”謝秋然誇贊道。
“是你想得那樣。”任初意仰頭喝下了這口酒。
喝得開心的杜文凱見不得有人被落下,拉着宗常偉就來敬酒。
常年愛喝酒的杜文凱,抱着酒壇子開懷暢飲。
許清竹、石樂、劉明心三人酒量不行,已經兩眼發亮,眼睛紅彤彤地抱着酒杯慢慢喝。
一行人一直喝到了月上梢頭,才停下。
任初意臉頰紅潤,眼睛發亮地回到自己竹屋,推開門,屋裡的燈火自動亮起。
她搖搖晃晃地坐在竹榻上,倒了杯清水喝,休息了十幾分鐘,任初意才起身回了卧室。
一件白色的衣袍落在地上,勁瘦的腰肢上線條分明,結實漂亮的背部下一條長長傷口橫貫其中。
猙獰的傷口外翻,雖不再流血了,可是愈合得卻不怎麼樣。
任初意拿着石樂給她的外傷藥,打算給自己随便塗抹一下。
一隻瑩白溫潤的手陡然落在任初意的背上,薄涼的指尖驚到了任初意,任初意拿起桌上的衣物遮在身前,冷聲道:“誰?”
她一轉身才看見久未相見的人,呆住了,天上的神女對她輕輕一笑,清泠泠如玉石撞擊流水的聲音,好聽到任初意耳朵率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