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工作,鄭霁立刻秒回了:“靠,合着你要是不去問,嚴肅這狗東西就不會說。那咱們到時候做完就走豈不是虧大了。”
邏輯是這個邏輯。要不是顧時臨走前多問了嚴肅,為什麼要選擇水星,恐怕嚴肅會把這個打算爛在肚子裡。
鄭霁發完了牢騷,接着問顧時明天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體檢。顧時這才想起,明天就是9月9日了。
也是這個遊戲開始的起點。
顧時回複鄭霁,自己已經做過體檢并上傳學校系統了,遺憾表示他不能和鄭霁一塊去了。鄭霁回了顧時一個“OK”的手勢,說原本打算明天順便請救命恩人紀曉梅吃飯的。
顧時已經上了去醫院的車。告訴鄭霁如果明天還是打算聚餐,記得叫上他就好。之後顧時便閉目養神,他今天有點疲憊了。
“醒醒,到了。”Second說。
顧時詢問醫院前台,精神科的病房在哪裡。前台告知顧時,按照規定需要說明探視病人的姓名。
“席容。”
“好的。啊,這名病人在特殊病房,需要醫生許可才能探視。請問您有相關許可嗎?”前台的投影護士笑容甜美。
顧時當然沒有。走正規流程走不通,但顧時當初也不是在病房見到的席容,于是顧時轉去精神科的科室。
那天人滿為患的精神科今天空空蕩蕩,走廊上隻回蕩着顧時一個人的腳步聲。醫院自主查詢屏幕的藍光毫無阻隔的照射在顧時嚴肅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無論顧時怎麼樣操作,都無法查詢到今天值班的醫生。科室内、護士站内一個人都沒有,整個安靜的精神科和之前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仿佛劃分成兩個世界。
前來打掃的自動機器人識别到熱源,對顧時發出提醒:“您好,精神科今天要進行消殺,請您改日預約。”這是直接請顧時離開了。
顧時突發奇想,詢問機器人:“精神科值班醫生在哪裡?”機器人的顯示屏閃爍兩下,告訴顧時醫生在精神科病房。
“麻煩你帶我去一下。”真是得來全不廢功夫。
然而精神科的病房并不像普通住院部,一間一間病房并排,門口挂着病人姓名。相反,它才用了最新傳送式。也許是為了防止部分患者出逃。
前台還真沒為難顧時,這沒有主治醫生的準入手續,确實無法知道對應病房的準确位置。
圓頭圓腦的小機器人帶着顧時進入了值班醫生辦公室,然而這裡空無一人。顧時皺着眉看牆上的值班表,今天的值班醫生剛好被污迹塗抹掉了。
“非常抱歉,剛剛接到通知,他請假了。如果病人有急病需要及時救助,我會立刻聯系。”機器人道歉說。
顧時知道,這是遊戲鐵了心不會讓顧時找到席容。在看到精神科整個科室全員下班休假,消殺卻不拉黃色警戒線或是放置黃色警告牌就該明白,今天是找不到席容的。
顧時有預感,一會兒B市的星鐵也不會按時發車的。
甚至不用到車站。顧時走出醫院才不久,下午四點原本暢通的道路就開始堵車。顧時忍無可忍下了車,進了地鐵。
地鐵今天也抽風,不是急刹,就是莫名其妙在運行中開門,甚至有一段路程直接停在了黑暗的地道裡。地鐵上的人怨聲怨載,中途下車的也不在少數,顧時也在其中。
在顧時走到車站前,列車就已經延期了。但沒有開出車站,就還有機會。于是顧時看着它從下午5點,一直延遲到晚上8點,總共延遲6次。
顧時退了票。然後眼睜睜看着剛剛還在延遲的列車的檢票信息立刻變為綠色,開始檢票了。
Second将這一幕收錄:“你似乎耽誤了别人的行程啊。”這列車完全是因為顧時才延遲的。
顧時看着急急忙忙檢票進站的人,對Second說:“我很好奇,我馬上就要去水星那邊,它難道也不讓我去。”
水星表面上是嚴肅讓顧時去的,實際怎麼看都是遊戲系統給顧時安排的。總不能嚴施光也是顧時的航線,還要大老遠去窮鄉僻壤培養感情吧。
不是顧時歧視,但畢業設計都需要顧時幫忙做的嚴施光,比起夏佳澄宿辰宇之流着實有點掉檔次。出場還那麼晚,還有一個令人讨厭的癫導爹。
DLC(遊戲可下載追加内容)加這個,就等着被玩家罵死吧。不少人恐怕不會想着和嚴施光談戀愛,而是狠狠代入被癫導壓榨、給關系戶陪跑的悲慘經曆。然後給這破遊戲刷爆一星。
“需要我提醒你嗎?你還打算幫席榮做畢設。”Second暗示顧時,席榮也是需要幫忙做畢設的。
然後Second聽見顧時腹诽,自願的和被迫的能一樣嗎。
沒救了,Second心想。
顧時深知讀到自己想法的Second不會回話。因為如果顧時得知别人有這種想法,他也會覺得這是一個沒苦硬吃的。無言以對,唯有尊重祝福。
但席榮是不一樣的。
顧時第一次感覺自己腦海裡具現出來了六個點,顯然是Second無語到了極緻。讀到顧時思維的Second隻覺得這人是純粹的渣男,他第一次知道“顧時”有做渣男的潛質。
“我很感激席容。但很抱歉我真的先認識席榮。我會一輩子去回報席容的,就算席容有怨氣,我也會承受的。但我還是更偏向席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