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禮服是紅色,潑上去的紅酒看上去并不那麼顯眼,但也能一眼看出胸口的濡濕,緊貼着胸線。
“道歉!”傅庭川怒氣上頭,壓根沒看到這些。
溫迎看向傅庭川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
傅庭川盯着她,難以置信:“你無故将人推倒,還說自己沒做錯什麼?你簡直不可救藥!”
溫迎氣笑了:“我推她?你是親眼看到了嗎就說我推她?”
傅庭川很是自傲,他十分笃定:“這裡這麼多人看着,還用我親眼看嗎?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你幹的!除了你,不會有人能幹出這種事來。”
一旁的顧清予輕咳了一聲,淡聲提醒他:“我看溫迎衣服濕了,應當是被人潑了酒。”
傅庭川愣了一下,這才朝着溫迎身上的禮服裙看去。
禮服是束胸的設計,又是張揚的紅色,最是貼合溫迎的長相和膚色。
傅庭川初初看到時也感到很是驚豔。
而此時,那禮服胸口那裡确實濕了一塊。
周圍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猜測或許是這個侍應生不小心把酒潑溫迎身上了,然後溫迎一怒之下将人推倒了。
傅庭川表情正要有所松動,這時,懷裡的人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顫抖的聲線顯得越發嬌弱可憐:“傅…傅總,不要為了我和溫小姐吵架,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傅庭川想到什麼,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你不用替她開脫。”
他語氣壓得很重:“不過就是衣服濕了一點罷了,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得理不饒人。”
“濕了一點衣服罷了?”溫迎覺得他真是搞笑,“我這條裙子80萬,她怎麼賠償我?”
傅庭川不以為然:“80萬而已,我幫她賠了!”
“你幫她賠?你是她什麼人?你以什麼身份來幫她賠錢?”溫迎作為溫家大小姐,她有的是錢,根本不稀罕什麼賠償,這是面子問題,而不是錢的問題。
傅庭川神色冷漠森然:“所以你就是故意找茬!以欺負人為樂!”
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議論聲,顧清予無奈歎了聲,再次出聲提醒:“庭川,我看你還是先帶這位小姐下去換身衣服吧。”
傅庭川看了眼懷裡的女孩,這才想起這一茬事來。
同時他也知道繼續這樣下去争吵不休也争論不出什麼結果來,到時候丢的也是兩家的臉面。
傅庭川将林施微抱起,并沖着顧清予點頭說道:“那我先送她下去換衣服,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繞過人群大步離開了。
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溫迎臉色青白交加。
大庭廣衆之下,傅庭川丢下她這個未婚妻,抱着别的女人離開,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
溫迎看向這個讓傅庭川帶人離開的罪魁禍首,半點好臉色沒給:“要你多管什麼閑事?”
她冷哼一聲,提着裙擺踩着高跟鞋大步離開了宴會廳。
顧清予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腳步頓了頓,搖頭失笑。
這裡的負責人聽到情況早就已經過來了,隻是溫迎和傅庭川兩個人,他一個人都得罪不起,便一直沒敢說話。
顧清予眸光淡淡在他身上掃過,問道:“這裡有監控吧?”
負責人連忙點頭:“有…有的。”
“将剛剛的監控視頻放出來,就在這個大廳屏幕上放,事情到底怎麼樣、這賠償該找誰,想必就能一目了然了。”
顧清予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前方不遠處的大屏幕,語氣淡淡,但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勢。
也不等人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負責人也不敢陽奉陰違,當即就親自去将監控視頻調了出來,然後按照顧清予所說的,在大屏幕上面播放。
很多人都沒有走,就是特意留下來看熱鬧的,看溫大小姐是怎麼欺負那個侍應生的。
結果一看之下,簡直大跌眼鏡。
溫迎根本就沒有推這個侍應生!
而是這個侍應生自己走路沒長眼睛,将紅酒潑在了溫迎的身上,之後溫迎生氣罵了她兩句。
那侍應生不知道是因為太害怕了還是怎麼回事,後退時不小心左腳拌右腳,撞到了香槟塔,這才摔倒了。
一時間,衆人臉色精彩紛呈,再次議論開來。
有人說這個侍應生心機。
也有人說是溫迎對人太兇了,将人吓到了的緣故。
更多的人則是在說傅庭川對這個侍應生的态度。
有同情溫迎的,也有看溫迎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