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快歇着吧。小心今夜那幾個梵音谷的人再來突襲,盡量不要節外生枝的好,畢竟目的隻是為了盡早離開禁地得到那三葉靈芝。”
三人應了,散開自行找地方休息了。楚鸢和夜闌彼此倚靠在一起,淩雙雙單獨靠在另一顆樹邊。
深夜,幾人都已進入夢鄉,守夜的竹淵忽然走到楚鸢面前,定定看着她,神色複雜,緊握着拳頭。良久,他歎了一口氣,随風飄遠。
次日清晨,天光微曦,一行五人都已經收拾好自己,準備出發。
“你們知道出口在哪嗎?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淩雙雙看着竹淵開口問道。
“這……”竹淵愣住了。前一日似乎沒有人考慮過這個問題,便一直跟着他走,直到今日淩雙雙問了他才想到,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這禁地該如何出去。
“據我所知,正陽宮的禁地出口在南邊。”周景生接話說道。
“敢問周兄從何得知?”
“瑤琰閣。”
“那我們就往南邊走,走吧。”竹淵自然地走到前面帶路。
五人一路往南走了一個時辰,卻仍不見出口。
“淵哥哥,正陽宮的禁地能有這麼大嗎?這兩日我們也走挺遠了,為何還不見出口呢,該不會是障眼法吧。我可不信正陽宮的後山能有這麼大。”
竹淵和周景生互相看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下一刻兩人同時向兩個相反方向掠去,一個拔劍一個合扇,楚鸢将淩雙雙拉到自己和夜闌中間。
“铮”,一柄劍在半空截住了周景生的碎魂,兩劍相交劍身上迸出一朵火花。一擊之後,兩人均退開數步,周景生打量着眼前的人。隻見此人身着黑袍,連帽蓋過頭,黑巾蒙面——是血月谷的人。
周景生運起輕功面朝血月谷往後掠去,回到楚鸢三人身側,另一邊的竹淵已經和兩個人打了起來。
“閣下,我們無意與各位結仇,還望各位讓我們離去。”周景生好言相說,滿身戒備。
“……”
對方并未搭話,隻是揮動着手中的鐵索,向他們攻來。夜闌雙手一動,袖裡劍應聲出鞘,她和周景生将楚鸢和淩雙雙護在身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縱身而起。
鐵索“嗖”的一聲纏上碎魂,周景生和那人互相對峙,夜闌揮動着手裡的短劍攻向他的空門。那人無法及時收回鐵索,隻能擡手格擋。下一秒夜闌腳下用勁,兩人來回過了幾招,周景生則趁空檔之際舉劍挑飛了他手裡的鐵索。兩人一個攻其上方一個攻其下盤,擾得血月谷之人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一聲破空聲傳來,伴随着淩雙雙的“小心”,楚鸢一把将她拉到身旁的樹後,自己舉劍迎了上去。此人手中揮舞一把大刀,兩兩碰撞之下楚鸢不敵,隻能勉力架住幾乎已經劈到自己肩頭的大刀。她步步疾退,退無可退,一腳抵住身後的樹,借力旋身而起,一個鹞子翻身從他肩頭翻過。
還來不及緩口氣,對方手持大刀又已攻到她面前,左劈右砍,大開大合的刀法,楚鸢有傷在身,有些招架不來,隻能仗着自己身法靈動遊走在刀光之中,時不時還需分神看一眼樹後的淩雙雙。
藏身在樹後的淩雙雙咬着嘴唇,雙手緊緊捏着自己的衣袖,眼神一絲一毫都未曾離開楚鸢的身影。半空中那個身型突然猛地一震,楚鸢落地側過頭嘔出一口血,用衣袖随意抹去。
淩雙雙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舉在胸前,找準時機向血月谷之人的後心狠狠刺去。大概也沒想過方才并未放在眼裡的小老鼠居然給自己造成了傷害,此人回過頭伸手掐住了淩雙雙的脖子。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楚鸢回過神,淩雙雙已經被他掐着脖子舉了起來。她緊緊握住脖子上的手,拼命掙紮。
楚鸢擡起手連點自身幾處穴位,平息體内翻湧的氣血,身法運到極緻,使出了流雲劍法,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此人随手把淩雙雙甩到地上,舉刀格擋,卻依舊受傷不輕。
一招使過,楚鸢力竭跌倒在地,淩雙雙掙紮着站起身扶起她。
“既然已經動手,切莫留下後患,雙雙你扶我過去罷。”
“你在這歇着,我來。”淩雙雙扶着楚鸢坐下,深吸一口氣,走到倒在地上的人身旁,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着他還活着。淩雙雙拔出方才刺進的匕首,顫抖着雙手,對着他的心髒狠狠一紮,他掙紮了一瞬便沒了動靜。淩雙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出一口氣,拔出匕首擦拭幹淨血迹,回到楚鸢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