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畫中之人太過消極，即使如此，也沒能讓她變得鮮活，反而成了悲笑。

而也就在此時，裴小之發現了整牆畫唯一的钤印。

上頭寫着“李溢寒”三字。

裴小之不認識這個名字，但也個大概知道是誰了，而聞沐安更是直接認出此人就是李老侯爺。

若是如此，那這畫中女子十有八九是那柳笙兒了。

而聞沐安看着畫中的那身白衣又覺得格外眼熟，他突然聯想到那隻“鬼”！

如此看來，大概也算是說的通了。

當年對于柳笙兒的死，李府一直聲稱是病逝，可如今看來應當是另有隐情。

裴小之突然想到前幾日被吓瘋的王嬷嬷，雖還不确定她為何會裝瘋，但與此事脫不了幹系。

正當二人想再找找其他線索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雖然動靜不大，但在這靜谧的黑夜中異常明顯，他們以為是李老侯爺來了。

聞沐安立馬将手中的火折子按滅，然後順着剛剛的印象，帶着裴小之迅速上了房梁。

也就在這時，屏風外傳來開門的動靜。

屋頂上并不寬敞，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狹窄，不過兩人并未因此停留，蹲在上頭慢慢向一方挪動，避免發出一點聲響。

直至屏風外，見底下那人也進了裡頭，他們這才從上頭下來。

此時，他們也适應了些夜晚的亮度，大概能看清周圍的擺設，摸着黑找到了進來時的窗戶，然後翻了出去。

可出去的前一刻，裴小之好像看到了屏風那頭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因為那人的體型有些太過嬌小，不像是李老侯爺。

不過天太黑，裴小之隻看了一眼，也不确定到底看沒看錯。

直到出去後，他們才确定剛剛進去的另有他人！

隻見門上的銅鎖竟完好無損，和剛剛他們進去時毫無變化，顯然那人也是翻窗進去的，若是李老侯爺絕不會如此。

聞沐安見狀突然靈機一動，一腳将鎖住的門踹開，正大光明的走了進去。

而裡頭的人聽到這麼大的聲響，似是受了不小的驚吓，拔腳就要向門外逃離。

隻可惜慢了不止一步，門口早就被裴小之二人堵的嚴嚴實實了。

裴小之察覺出身旁人的目的，在一邊配合着。

黑暗中，聞沐安再次掏出火折子吹亮，視線清晰的那一刻，他們看清了來人。

一身丫鬟裝扮，看着年紀尚小，不知是哪院的下人。

“小、小王爺，裴姑娘，你們、你們怎麼在此地？”被抓包的丫鬟看到他們那一刻，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這話不是應該我們問你嗎？”聞沐安笑了笑，如沐春風，讓人猜不透眼底笑意。

小丫鬟看着他，最終低下了頭，雙手用力扣着衣角，很是不安……

侯府正堂

李老侯爺坐在中間，臉上表情嚴肅，顯然是對此事動了怒！

跪在堂中間的丫鬟滿臉淚痕，不知所措。

那地方幾年前老侯爺就不讓人靠近，如今她不僅去了，還從窗戶翻去了裡屋，顯然是碰了大忌！

聞沐安跟裴小之在一旁坐着靜靜觀察，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以這個小丫鬟為鈎子，看看能不能從李老侯爺這裡知道什麼。

“那地方是府中禁地，誰指使你去的？你此去的目的又是什麼！”李老侯爺聲音沉穩有力，自帶着威嚴。

小丫鬟顯然是被吓破了膽兒，面對他的逼問顯然是沒有勇氣撒謊，卻又不知擔憂什麼，吭吭吃吃說不清楚。

“回侯爺，是、是...”

“是我讓她去的！”就在此時堂外傳來另一道聲音。

幾人看去，竟是李老夫人。

她被貼身丫鬟圓兒攙扶着進來，顯然身體還未痊愈。

“是我讓她去那間屋子的。”老夫人目光一直盯着面前坐着的人，繼續開口，“李溢寒，你想知道我還讓她幹了什麼嗎？”

李老侯爺看着她，連動都沒動，一臉陰沉。

“我讓她燒了那間屋子，燒了裡頭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