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宴會中跳舞之人。”趙生信看得出對面之人是在裝糊塗。
聞沐安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子當時就跑了我去哪給你弄這麼個人來?”
“能不能弄來不都是你安陽王一句話的事嗎?”
聞沐安見狀沒有動作,随後輕點了點頭,拿起酒壺給他酒杯倒滿,“再與我喝幾杯,若我醉了興許就能知道她的行蹤了。”
趙生信聽了這話,立刻将酒杯拿起放在唇邊喝了進去,随後笑着說了句,“在理。”
聞沐安笑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趙生信抱着必勝的決心,一次又一次的拿起酒壺,酒杯也一次又一次的被裝滿,可越喝到後面,他越發現不對,對方什麼時候酒量竟變得如此之好了?反倒是自己,意識早已模糊不清。
可他卻沒放棄,又将酒杯斟滿與他對飲而酌。
對面的聞沐安親眼看到,他的眼神從清明到迷離,自己卻沒有意外陪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直到最後趙生信終于不再逞能,手中的酒杯咣當一聲掉落,緊随而至便是他趴在了桌面上。
或許是他太看重此事,就算如此他最後還是醉醺醺的說出了一句話,“我心悅她,我想娶她為妻...”
說完眼睛便徹底閉上,不省人事。
“娶她為妻?”聞沐安此刻也喝完了酒杯裡僅剩的一點酒,看着他淡淡開口,“對不住,雖然你我交好,但...她的人生我說的不算,你說的也不算。”
說完這句話便拿着酒杯起身離去。
出了門李垣生在外等候,見自家殿下出來立刻走過去。
聞沐安看了他一眼,又對一旁趙生信的手下吩咐道,“你家将軍喝的有些多了,早些送回去吧。”
那是侍衛聽完行了個禮,便匆匆走了進去。
“接着。”
聞沐安将手中的東西向後一抛,李垣生立馬接住,竟是他帶出來的酒杯。
“殿下真是好主意。”李垣生在他後邊說道。
聞沐安沒說話繼續向前走。
趙生信在戰場上呆了許久,軍營中人酒量都不會太差,而聞沐安不同,自己能不能喝他清楚的很,為了避免自己酒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便提前在酒杯上抹了自己當初從無淵宗帶回來的醒酒藥,這才得以保持意識清醒。
可雖如此,他喝的實在太多,在馬車上這後勁兒竟慢慢上來了。
聞沐安隻得閉目養神,可眉頭卻不自覺皺起,想起剛剛話,他隻覺得荒缪。
先不說裴小之喜不喜歡他,僅僅隻見過幾面留就想将人娶回去,實在是有些胡扯。
他如今也已到了弱冠之年,又怎會如那小半仙所說不懂感情之事,他隻是當時不欲辯解罷了...
馬車一路平穩,可聞沐安依舊頭疼的很,今日喝的确實多了些,他提前喝了醒酒藥都如此,更别提那一個勁猛喝的趙生信了,但願他明日能醒的過來吧。
到了王府,聞沐安有些許恍惚的下了馬車,迷迷糊糊的進了府,在回寝房的路上那掌事不知從何冒出着急忙慌的禀報。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那裴姑娘不知所蹤了!”
聽到這句話,聞沐安酒都醒了半分。
“這天眼看着要下雪了,我剛剛尋思着讓下人去送床棉被,可去的人說那裴姑娘不在屋中,我這趕忙去找,可找了很久都沒看到她...”掌事滿臉焦急。
聞沐安眼神有些迷離,側頭向後看了眼,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開口,“無妨,她會自己回來的。”
說罷便越過此人,繼續徑直向寝房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掌事聽了這話,心裡這才松了口氣,然後趕忙跟上關心自家殿下的身體。
“殿下,用不用奴才給您煮碗醒酒湯啊……”
——
太師府外
裴小之踏着輕功飛上牆頭,快速趴下緊貼牆面,她稍擡起頭觀察裡頭的情況,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正堂門上竟挂着大大的“囍”字。
見此她瞬間呆住,裴小之的視線在那醒目的紅字上久久不能離去,竟這麼快...這麼快他們二人就要成親了。
思及此,她也明白了曲星芸為何這麼久都沒回去過,原來竟是這樣。
裴小之苦笑了一聲,準備離去,就在此時,距她不遠處的牆下走來了兩個下人在此處竊竊私語。
“你說那沈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嫁給二公子會不會為難咱們啊?”
聽了這話裴小之又立馬頓住,心中不禁默念那句:沈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