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抓住腰的那一刻,羽漓條件反射是想要掙紮的。
但就在那一秒,她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從側邊抱住自己的男人,手臂硬的像是石頭。她越是想要逃離,腰間的禁锢就收的越緊。被一股濃烈到甚至算是刺鼻的香水味包圍,她眼前模糊,隻能盡全力偏開頭,去阻止他的靠近。
是害怕還是被吓懵了,她自己也說不準。但她總覺得那短短的一段時間像是噩夢,朦胧不清,看不清任何畫面,耳邊的聲音變得嘈雜混亂,隻有心中的恐慌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存在。
頸間還是側臉,有溫熱的觸感,令人惡心。她也分不清具體,隻覺得腰間的手勒得她甚至有些疼。腳底根本沒站穩,自己完完全全是被高大的男人裹挾着立在原地,像極了曾幾何時自己手裡抱着玩偶的模樣。
隻不過她是那個玩偶。
突然一股沖力,随即腰間的禁锢消失,她像是被慣性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坐在地上,她下意識往一旁偏了一點,一隻手撐住了地面。手掌的疼痛忽略不計,最主要的是骨盆那裡的疼痛連帶上腰椎,整個上半身在那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下一秒,她又被人抱住。
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背後支撐着她上身坐起的手臂沒有弄疼她分毫,擋在身前落下的陰影,帶着一股清淡又好聞的味道。
“沒事,沒事了……”
他輕輕拍着自己的後背,一聲一聲地告訴她,不要害怕。
是王俊凱啊。
她眼前有些模糊,擡頭,隻看見男孩的下颌線,和一個個反應過來,擋在她面前的人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似乎也圍了過來,處理着這場鬧劇。
“……我沒事。”
她表情有些扭曲,一手撐着側腰。心理和意識的傷害,遠遠不如現在腰上傳來的痛感。
淇哥用紙巾幫她擦着側臉和脖子,眼裡滿是心疼,順便把已經亂掉的頭發理順。薇店長站起來去前面主持大局,她還靠在王俊凱懷裡,動彈不得。
“就是……腰疼。”
她咬着後槽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有腰傷。你先别動,休息一會。”
王俊凱擡頭對舒淇解釋,又低頭按住想要撐着腰起來的羽漓。不确定是不是摔到了骨頭,骨頭受傷問題就大了。
這邊的鬧劇很快吸引了一部分圍觀,被節目組攔在外面。錄制已經停止了,導演組那邊安排了随行醫生過來查看羽漓的情況。
“應該沒傷到骨頭,腰傷是老毛病了。”
入骨的疼痛漸漸舒緩,她借着王俊凱的力氣,緩緩地站了起來。這個小鎮的警力沒有那麼及時,幸好丁麥跟着,她正站在那個男人面前,面色不虞地交涉。
他似乎已經冷靜了,兩個按着他的工作人員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困難。羽漓被王俊凱和舒淇從兩側扶着,緩緩地挪到丁麥身邊。
“怎麼過來了?”
“我有事想問他。”
舒淇的位置換成了丁麥,羽漓居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用扶着我了。”
别看王俊凱細胳膊細腿的,手臂還挺有力氣。對方沒有松手,她也沒有強求,樂得把自己的力靠在他和丁麥身上。
“Derek。”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剛剛幾近瘋狂的男人現在終于有了最初見面的那幾分風度,就是眉眼間的神色仍然陰沉。靠近了,就能聞到那股香水味,有點熟悉。
是應該意識到的,她那天覺得的眼熟,不僅僅隻是因為她作為中國人分不清外國人長相。而是因為那個弟弟Elliott,她确實應該見過。
遠遠地見過。
“不止四周年見面會、劇組的公開日和那天的醫院樓下……還有那天晚上的便利店,以及我回重慶的那幾天,是不是?”
“原來那幾次你感覺到了。”他輕笑道,不知是在嘲笑她太遲鈍,還是在笑自己技藝不精,“還有法國吉維.爾小鎮,你學校門口,宿舍樓下,和公司樓下。”
不止那幾次,隻是那幾次他沒躲好,她運氣好感覺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