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漓随口彈了一聲給她聽。
“我……十一歲學的吧。”她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大抵就是遇到姐姐們那段時間前後。
所以形勢很明朗了。
曉明哥指着羽漓笑道:“翻譯就位。”
終究還是要出門以物易物,就連喝瓶水都要靠交換才能得來。羽漓無奈地跟在身後,說實話,她甯可擺攤賣藝賺錢,賣總比換來得沒那麼尴尬。
第一期腰就不舒服,不算是一個好的開頭。好在大家都很友好,知道她連走路都牽着腰疼,全程沒有讓她有什麼大的動作。簡單翻譯了兩句,她其實也就窮盡了所學,好在一切還算順利,到最後,該換的食材也在夜幕降臨前拿到了。
但她做了一件大事——
“所以說,有什麼話說開就好了嘛。”
陶爾米納的第一晚,大家都吃飽喝足。聽說大家都打算減肥的林大廚,原定菜單在羽漓的三言兩語下改成了她帶來的米粉配臊子。本就都不是多難溝通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微笑着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俊凱,一臉驕傲的模樣:“這個家,沒我都得散。”
要是林大廚真的做了什麼“科爾沁啤梨”,今晚的飯桌會有多尴尬,餓着肚子會有多難熬,她想都不敢想。
更重要的是:“咱倆反正是不用減肥。”
但這話可不能當着要減肥的人面前說。
相視一笑後,突然是一陣沉默。兩個人都沒有找話講,隻是一個坐在床邊,另一個站在床前,低頭看着她一下一下揉着自己後腰正中脊柱的位置。寬大的體恤被手掌壓着緊貼腰間的弧度,但卻不帶一絲旖旎。
王俊凱皺眉:“怎麼腰又傷了?”
“說了沒傷。”她反駁道,“拎太重的東西一下拉到了,抻到之後又走了太多路,一直沒休息才一直沒好。我過會上個藥,睡一覺,明天早上就沒事了。”
任誰都知道羽漓有腰傷,跳舞的人總歸會有這點那點的毛病,也不僅僅隻是腰。大家都是這樣,她也就不覺得自己有多特别。相反,因為麥姐很關心她,三天兩頭按摩理療,種種待遇下,她甚至覺得她的情況已經很好了。
有長期随身備着的藥,她指了指另一側的椅子上,一個半敞的包包裡,躺着一個布袋子。
“我的藥,幫忙拿一下。”腰不算太痛,但持續的小疼也會很要命,“勞駕幫我拿一下,然後就請咱凱哥離開的時候順手帶一下門。”
“不用幫你塗?”
他三兩步拿到藥,在手中舉了一下,玩笑道。
羽漓瞥了眼攝影機。
雖然知道已經關了,但還是有些莫名的心虛。畢竟不是家裡,人多眼雜的。
她一把奪過男孩遞到面前的藥膏,挑眉示意了一下大門的方向:“大可不必,關門好走。”
“okok。”
王俊凱舉起雙手,投降的姿态退到了門框之外。拉住房門,關到一半,他的身子又探了進來。
“甜點主廚。”
“什麼啊。”
她撐着床沿站起來,顯然,要等人完全出去後把門鎖好,才能放心上藥。
“晚安。”
羽漓站在門口,突然就笑了:“就說這個?”
“嗯。”王俊凱輕哼了一聲,“就說這個。”
她擡眼看向對方,笑起來的模樣永遠溫暖。不自覺被感染,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嘴角上揚。氣音從鼻腔裡傳出,是一聲輕笑。
“好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