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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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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又請假了。

伊魯卡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的男孩,頭疼的同時又感到心疼:剛剛失去全族,又接手撫養一個不到6歲的族妹,其實佐助自己也隻是個孩子呢……

“好好照顧妹妹,學校的課程不用擔心,你一向成績好,即使缺課幾天也不會影響太多進度的。”伊魯卡斟酌着用詞,又補充道:“以後也可以把妹妹帶來學校,我會拜托幾位老師幫忙照看的。請千萬再相信老師一次,好嗎?”

佐助隻點點頭,轉身就要往外走。伊魯卡卻又吞吞吐吐地叫住他:“那個……佐助。”

佐助回頭,兩隻清淩淩的眼睛看着伊魯卡,讓伊魯卡覺得更加難以啟齒起來。可是想想兩個孩子這麼小,雖然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九尾襲村時期,孤兒都十分常見,也都自己摸爬滾打着長大了——他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可是男孩跟女孩畢竟是不一樣的,何況現在是和平時期,能夠讓孩子在更好的環境中長大,也是他們這些木葉忍者畢生所願啊。

“你已經快八歲了,老師相信你一個人也能夠照顧好自己,畢竟你一直是班上的天才學生……”伊魯卡磕磕絆絆地鋪墊了半天,才狠心道:“可是你的妹妹才不到六歲,還是個需要父母關心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讓人領養她呢?”

佐助的眼睛陡然睜大了,他從來沒想到過還可以為族妹找一對養父母,拒絕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我可以照顧好她!”

伊魯卡蹲下身,直視着佐助的眼睛:“老師當然相信佐助可以做到,但是蜜還小,你也要上學,不能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要是有新媽媽的話,就能更快從悲傷中走出來,佐助一定也希望她能開心起來吧?”

佐助抿緊了嘴唇,兩隻手攥成拳,滿臉的倔強和不知所措。

伊魯卡歎了口氣,拍了拍佐助的肩:“問問妹妹吧,也許她想要新父母呢?”

佐助不回答伊魯卡,隻轉身往外跑去,留下伊魯卡看着佐助的背影憂愁地歎氣。

一直跑到了醫院,佐助才慢慢地走上樓梯,在病房外沉默地踱步良久。

佐助從半開的門縫中看到蜜已經醒了,一名女護士正跟蜜并排坐在病床邊,兩人一起玩着劍玉。隻見女護士手中劍球、劍玉翻飛,劍玉被線帶着旋轉,時快時慢,每次都能穩穩地落在劍球上,引來蜜一陣掌聲。

女護士眼角瞥見佐助在門外,一個帥氣的跳劍接止劍,潇灑地把劍玉塞進了蜜手裡:“蜜好好練習,很快可以像姐姐一樣厲害的!”說完又像摸貓一樣揉了揉蜜的頭,把小姑娘沒綁緊的辮子揉得東倒西歪。走到門邊時,又笑眯眯地彎腰對佐助說:“辛苦佐助照顧妹妹啦,姐姐要去工作啰。”

蜜的一雙貓眼中此時盛滿了光,亮晶晶地看着女護士出門:“佐助,中村姐姐好厲害,你剛剛看到了嗎?”她說着,掂着劍球蕩起劍玉,卻接連三次都沒接到。她轉頭看到佐助一臉的悶悶不樂,也從短暫的快樂中被拉回了現實。

佐助将剛剛買來的天婦羅打開,擺在桌子上,炸物的酥香立刻便飄蕩在小小的病房中。蜜眼前一亮,一邊把蝦塞進嘴裡,一邊偷瞄佐助的神情。

“佐助,你也吃。”蜜讨好地把手上的紙盒遞到佐助面前。

佐助腦中回想着伊魯卡的話,不自覺地想象:如果蜜有一個像女護士中村一樣的新媽媽,她會重新有幸福的家、幸福的未來,而他自己……正是八月的天,暑熱被一陣陣的雨帶走,氣溫很宜人。佐助卻覺得像是浸在冰冷的水裡,寒意直往骨頭縫裡鑽。他幾次想張嘴,最終隻把話都咽回肚子裡,默默告訴自己:等蜜病好了再說,否則她的養父母領走一個病歪歪的蜜,也不會那麼喜歡她吧……

蜜見佐助呆呆地坐着,撚了蝦尾,抵到佐助唇邊。

佐助回過神來,把蝦叼進嘴裡。就着買來的天婦羅,兩人吃了醫院的病号餐。佐助雖然并不會照顧人,但不自覺把家人照顧自己的方式套用出來,兩人互相遷就着,一周後倒也順利把蜜從醫院領了出來。蜜看起來單薄不少,花裡胡哨的小裙子自然是沒法穿了,怕又吹了冷風。佐助從公寓裡帶來了她的長衣長褲,蜜穿的上粉下綠,活脫脫一棵行動的盆栽。她癟了癟嘴,沒敢抱怨,隻乖乖跟着佐助回到了久違一周的公寓。

公寓中與一周前别無二緻。佐助去放置行李,蜜換下盆栽配色的衣服,就自告奮勇去廚房準備晚飯。佐助想想她能做的也就是洗米、洗菜,至多把水弄得到處都是,就隻吩咐了句别碰菜刀。

之前蜜跟着佐助一起收拾的雜物,當然記得米的位置。她蹲下身,打開櫥櫃拖出米桶,米桶下瞬間密密麻麻湧出來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

蜜短促地尖叫一聲,慌不擇路地一下子跳到了竈台上。隻見扁扁的、棕黑色的蟲子快速爬動,大的足有小指長,小的則僅指甲蓋大。它們鑽進各種縫隙,還順着櫥櫃到處攢動,數量多得數不清!

佐助幾乎是在尖叫剛響起來的時候立刻就到達了現場,隻見他先是臉上露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肉眼可見腦後的頭發更炸了些。繼而他看到蜜被在竈台上踮着腳把爬上來的蟑螂踢下去的樣子,活像在跳踢踏舞。他趕緊吸口氣,脫下腳上的拖鞋,拿出打靶訓練的氣勢,對着滿地的蟑螂一頓猛烈輸出。

蜜看着佐助單腳跳躍,手持拖鞋大殺四方。不過一會兒,明面上的蟑螂就都陳屍遍地了,已經躲起來的恐怕隻能求助殺蟲劑。

滿地的蟲屍無處下腳,蜜站在竈台上猶猶豫豫地伸腳比劃了半天也不願下來。

“蟑螂都死了,快下來。”佐助嘴上說着,把拖鞋穿回腳上,伸手示意蜜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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