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中,應召喚而來的猴子,将封印卷軸吐了出來。
等候已久的長老團站遠了些,護衛們上前打開卷軸。
當先從封印卷軸中滾出來的,是一個半透明的怪物。怪物被查克拉具現的鎖鍊捆着,八條短短的手腳不停地撕扯着鎖鍊,巨大的身體不停地扭動。它頭上僅有一張巨口,利齒覆蓋了大半張臉,顯得既詭異又惡心。
接着滾出來的,是宇智波蜜的屍體和任務卷軸。
任務卷軸被護衛拾起,遞給了日向日足,他看完卷軸後又往旁邊傳遞。
大廳中鴉雀無聲,隻有衣袖窸窸窣窣的聲音。
護衛又上前檢查了宇智波蜜被封印着的屍體,驗明正身後,向衆位長老點了點頭。
此時任務卷軸也傳閱完畢,衆人眼看着松了一口氣。
“宇智波蜜伏誅,曉組織的長門已死,小南也倒戈向我們。現在我們的大敵,隻剩下宇智波斑了。”日向日足開場陳詞即是結語,衆長老都沒有異議,紛紛點頭。
現場的根忍将宇智波蜜的屍體扛起,顯然是打算獨享這難得的獵物。這雙萬花筒寫輪眼唾手可得,長老團中當然也有人觊觎着,但捕獲宇智波蜜的行動根部一力發起、執行,絲毫不曾假他人之手,此時沒人當出頭鳥來争奪眼睛的所有權,衆人都默默地看着根忍離開。
沉默着散了會,衆人走到重建的火影大樓外,走入正逐漸複蘇的木葉村。
得益于木遁忍者大和的‘三室一廳之術’,木葉在被摧毀之後,短時間内又得到了重建,村子很快重新恢複了生機。籠罩在頭頂的陰霾消散了,所有人都覺得空氣變得清新了。
火影大樓重新恢複了寂靜,隻剩六代火影自來也愁容滿面,跟着根忍進入了根部。
“宇智波蜜身上應該有‘别天神’,同時她也是自大和之後,唯二成功植入木遁細胞的人,她的屍體也很有研究價值。”
一名隸屬根部的醫忍向自來也解釋道。
宇智波蜜的屍體被放到實驗台上,醫忍上前扒開屍體的眼皮。
兩隻眼珠好好地躺在眼眶裡,深黑的瞳孔中一片安甯。被封印後,屍體停留在了失去了靈魂、新死的時候,這雙眼睛還沒有渾濁。
醫忍用手術刀小心地将兩隻眼球挖出,放入營養液中,兩隻清淩淩的黑眼珠在液體中上下沉浮。
另有根忍将志村團藏扛了進來,自來也嫌棄地别開眼。
自來也看不上團藏的所作所為,可是他此時剛剛繼位,手下沒有任何人手。根忍在團藏手中被打造得如鐵桶一般,隻認團藏不認火影。讓志村團藏恢複正常、轉移根忍的所有權,是盡快取得權利的最優解。
區分‘别天神’的唯一方式,是裝入眼眶中。一名根忍沉默地上前,仿佛上演默劇一般,自覺地躺到另一張手術台上,任由醫忍将他完好的眼球剜出,替換上了其中一隻萬花筒寫輪眼。
“是‘神魂命’,可以将靈魂分裂,從眼中釋放靈魂分身,沒有使用次數限制。”仿佛沒有痛覺的根忍一闆一眼地回答。
“試試效果?”醫忍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沒這個必要,試另一隻。”自來也抱着胸打斷道。
“好吧。”醫忍勉強收回好奇心,又将另一隻萬花筒寫輪眼換進根忍眼眶。
“是‘天之羽衣’,可以吸收能量。”
“……沒有‘别天神’?”醫忍忍不住驚訝道。“糟糕了。”
“啧……隻能用備用方案了。請山中亥一來破壞團藏大人的大腦,消除團藏大人腦中關于宇智波蜜的記憶。這樣,‘主人’就不存在了。”醫忍将兩隻寫輪眼取出,又分别裝好,貼上标簽。
自來也對于志村團藏的大腦完整與否毫不在意,他隻想讓團藏盡快下令轉移根忍的所屬權,因此立刻讓人去請山中亥一到場。
山中亥一和奈良鹿久正在返家路上,突然被閃身出來的根忍截住。奈良鹿久身為木葉智囊,回憶起之前感受到的違和感,主動提出一起到根部。
片刻之後,在自來也的見證下,失去了主人的流浪狗誕生了。
這條野心勃勃的流浪狗,看起來似乎一切正常,然而他那隻不大的獨眼中,充滿了不安和狂妄。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交錯着閃爍,令人一看便知此人有些不正常。
“志村團藏,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人盡皆知。立刻向根忍下令,他們之後都隻服從火影的調配。”自來也看着牆壁,命令道。
“自來也,再明亮的地方,也必然有陰暗的一面。根忍隻服從于我,你會需要我的。”志村團藏緊抱着自己的保命符。
“有我在的木葉,不會有陰暗面!可不要把我跟你混為一談!”自來也嫌惡地怒瞪團藏。
“……”
兩人開始原地争執。
奈良鹿久叼着煙,捂着額頭,頭疼地閉上眼,打斷道:“六代大人,現在恐怕有個壞消息,要聽嗎?”
“什麼壞消息?不會比宇智波斑在密謀‘月之眼計劃’更壞了吧?”
“也許不相上下吧……宇智波蜜還活着。”
自來也悚然一驚。
正在此時,自來也接到了護衛的消息。
“自來也大人,雲隐村傳來消息,八尾人柱力方才被抓走了,犯人恐怕是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蜜。”
——
“把宇智波鼬的屍體給我。”
阿飛的秘密基地,在阿飛殺出衛生間與宇智波蜜大打出手後,基地遭了龍卷風襲擊——物理意義上的。
地下的洞穴被開了一個巨大的天窗,晚霞的光從洞中照進來,正好将宇智波蜜籠罩在光柱中間。
室内的家具全都被砸爛了,現場完好的僅剩一張椅子。宇智波蜜兩腿抱着坐在椅子上,沐浴在陽光裡,像是隻曬太陽的貓。
水月幾人躲在角落,探頭探腦地看着廢墟中心的三人。
佐助站在蜜旁邊,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身受良好教育的族長之子有點見不得這坐姿,但糾結半天也沒吱聲。
“鼬的屍體,我早就給了另一個合作夥伴。”
阿飛這次不理智地在基地開戰,結果又成功地把自己氣倒了一次。此時但凡能讓宇智波蜜吃癟的事,他都樂于去做,何況此事千真萬确。
“你有點愛騙小孩子呢。 ”宇智波蜜兩眼盯着阿飛,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
阿飛毫不畏懼地直視着宇智波蜜:“我可從來沒說會把宇智波鼬的屍體給你。我之前答應的,隻有眼睛。”
他勾了勾嘴角,可惜他的得意隻有自己一人品味,隔着面具,其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現在,把宇智波鼬的所在地告訴我。你,快去把十尾召喚出來。”宇智波蜜對着阿飛說話,眼睛卻緩緩看向佐助:“我陪你們玩得太久了,快要失去耐心了。”
在佐助身上掃了一眼,宇智波蜜又把視線轉回阿飛身上,慢條斯理地:“阿飛,你知道小孩子會玩的一種遊戲嗎?”
阿飛此時心情好了些,他向宇智波蜜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說下去。
“把蜻蜓的頭摘掉,它還會一直、一直地飛呢。”與普通宇智波不同,宇智波蜜的瞳孔是藍紅混雜的,這明亮的顔色,讓人總有一種明媚的錯覺。此時她臉上帶着孩童般的笑:“隻是這種遊戲偶爾看看還算有趣,畢竟适當的小遊戲有益身心。可是一直看的話,也會變得沒意思的。”
“在我失去耐心前,快把十尾召喚出來吧,否則……我就要按自己的想法來改變世界了。”
“現在,告訴我是誰帶走了宇智波鼬的屍體。乖乖地……别讓我生氣,小蜻蜓。”
阿飛獨眼的面具上,明顯看到黑眼珠往上轉,他翻了個白眼。
“藥師兜。”
懶得搭理仿佛中二病爆發中的同族,阿飛轉身走進了黑暗的地洞深處。
地洞中安靜了下來,大蛇丸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藥師兜?是他啊,倒也不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