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宇智波蜜循聲望了過來。

“乖孩子，讓我看看藥師兜的樣子。”宇智波蜜的視線與大蛇丸相接，不過片刻就獲取了想要的信息。

大蛇丸捂着頭，一聲不吭地倒下了，香磷眼疾手快地一把提住他的衣領。

香磷還來不及抱怨，就聽蜜再次出聲：“找到了。”

蜜雙手轉眼間抓出一條空間裂縫，整個人仿佛一條遊魚一樣，被風托着鑽進了裂縫中。佐助伸手想攔，隻來得及抓住她的腳踝，兩人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水月和重吾快步跟上來，香磷卻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香磷，還在磨蹭什麼呢？”水月的聲音打斷了香磷的自怨自艾。

眼看着空間裂縫已經在漸漸合攏，香磷快走幾步，提着大蛇丸鑽了進去。

從空間裂縫中出來，四周景象大變。

“這裡是……”佐助震驚地看着周圍。

火之國氣候宜人、四季如春，單就植被覆蓋方面來說一直傲視諸國。眼前卻沙土遍地、怪石嶙峋，樹木矮矮小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一看就不是火之國境内。

“湯之國。”

“你的羽衣……”眼看水月幾人陸續到來，佐助咽下了下面的疑問，隻是眉頭卻微微蹙起。

“羽衣已經到這裡了哦！還要多謝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哈哈哈——！！！”

宇智波蜜臉上似怒似笑，伴随着一陣尖笑，徑直沖進了亂石灘。

“等等！蜜！萬一有危險……”眼看着蜜已經鑽入石灘中，佐助不得不拔腿跟上。

被風托着繞過幾塊大石頭，蜜當先到達。隻見一片亂石中，靜靜地立着幾具棺材，藥師兜正在旁邊神神叨叨地不知在思考什麼，聽到人聲，轉頭看向來者。

蜜眼中卻再無其他人，隻緊緊盯着其中一人。

宇智波鼬在棺材中間安靜地站着，此時聽見動靜，也擡眼看向宇智波蜜。

“宇智波鼬！！哈哈哈！！！”宇智波蜜半點不停，如一顆炮彈一般，徑直撞向宇智波鼬。

初初返回世間的身體還不是太聽話，宇智波鼬猝不及防間被狠狠撞倒在地。

“砰——”

宇智波蜜脆弱的腿轉瞬間扭曲變形。

“你怎麼會死！壞人不是格外命長嗎？！為什麼會死！！我還沒有殺你！！”

扭曲的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宇智波蜜滿臉難辨情緒的笑，踩在宇智波鼬胸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

被撞翻在地，看清來人的宇智波鼬陷入了沉默。

“我的小蜻蜓……我還沒有拔下你的頭……快告訴我，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哈哈哈！！”

宇智波蜜狂笑着矮下身，整個人幾乎要趴到宇智波鼬身上，兩人臉貼着臉。

血色的六棱冰花轉動。

宇智波鼬眼前變成了三代火影。

他單膝跪着。

“……我已如約滅族宇智波，但佐助是無辜的。他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請三代大人依照約定，讓他保留着宇智波的榮耀，在陽光下……”

擅長幻術的高手不過片刻就識破了破綻，從短暫的回憶中清醒過來。

“蜜！”

宇智波鼬仿佛聽到了佐助的聲音，但立刻被宇智波蜜的聲音覆蓋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為什麼隻有佐助活着！！！”

宇智波蜜貼着他的臉狂笑着。

“你這隻偷偷摸摸的小烏鴉……所以那時候我說要殺佐助，你一定很生氣、很着急？”

蜜的聲音又變和緩了，她近乎溫柔地看着宇智波鼬。

“來吧，讓我看看，小蜻蜓失去頭之後亂撞的樣子……”

宇智波蜜站起身，隻是一個瞬間的事，她左手抓住了一個人，右手自手肘變成利爪，手腕輕輕下壓。

血噴薄而出。

她把左手中毛茸茸的東西提着，慢慢轉動，将正面朝向宇智波鼬。

“這是你最想要的……”

宇智波蜜松手，那顆毛茸茸的東西随着重力落下。

這一刻仿佛變得無限長。

宇智波鼬眼前閃過了人生中，所有與可愛的弟弟相處的片段。撒嬌的佐助、不滿的佐助、生氣的佐助、開懷笑着的佐助……

他屠殺全族、殺父弑母，才換回來的佐助……

他生時最後時刻，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佐助……

宇智波鼬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接住了掉落的東西，這毛茸茸的小東西還帶着溫度。幻術大師知道，這不是幻術。

“啊……”

一向鎮靜無波的表情破碎了。

“佐助……佐助……佐助！”

慘叫的聲音并不大，近乎于喃喃自語。

宇智波鼬一個翻身，宇智波蜜被掀飛到一邊，摔了一個跟頭。

“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蜜在地上滾了一圈，半躺在地上，欣賞着宇智波鼬表情，發出一陣大笑。

宇智波鼬則滿身濺落的鮮血，将無頭的屍身攏在懷裡，徒勞地把頭按在脖子的斷口上。

“……佐助……”

“哈哈！小蜻蜓……這個表情才适合你！哈哈——！！”

疾奔而來的佐助漸漸停下了腳步。

他看着宇智波鼬，眼中情緒複雜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