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蜜……為什麼!?”
——如果不是日向日足,即使遭受再可怕的對待,珍貴的實驗體也能保留性命……可是這些痛苦,本來就不該加諸于無辜的蜜身上!
——果然……果然木葉就是一灘被腐葉遮蓋着的爛泥!木葉就不該存在!!!
毫不吝惜地全力釋放着查克拉和瞳力,全身的劇痛、眼睛的刺痛,全都被他無視了。
查克拉大刀劈開突然冒出來的森林,劈開怒濤翻湧的水浪,劈開沸騰的火海,劈開陡然聳立的土牆,落在了日向日足身上!
“回天!”
絕對的物理防禦,推開了查克拉大刀!
可惜須佐能乎有兩把刀,另一把緊接着直劈日向日足的身體,日向分家紛紛前赴後繼用肉身為宗家家主擋刀!
五位火影的攻擊雨點般落在須佐能乎身上。
先是一個小點發出崩碎的聲音,接着,裂紋如蛛網一般,漸漸變大。
“天照!”
一絲黑火爬上日向日足的腳!他及時地将腿截下,阻止了火勢蔓延。但失去了腿,他也同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兩隻眼中滲出鮮血,佐助全然不在意。
“豪龍火之術!”
火遁向着地上那條燃燒着的斷腿撲去,一瞬間,黑火大盛!
“等等!我不是故意去殺宇智波蜜的,我是去救她的!”
日向日足的聲音撕心裂肺。
佐助雙刀飛舞,掃開五位火影之後,站定了。
黑火散去,日向日足跌坐在地上,全然沒了大家族族長的沉穩氣度:“我是去救她的,寫輪眼落入根部的話,下一個就是日向的白眼!所以我是真心去救她的!”
“你說你手上有蜜的婚書,拿給我看!”
日向日足面帶猶豫,但還是讓仆從去将東西取來。
短時間内毫無顧忌地使用瞳力,佐助的眼睛已經模糊不清,他将卷軸貼近,仔細看着上面的痕迹。
呈上來的卷軸帶着歲月的痕迹,精緻的封面上繡着日向和宇智波的族紋。微微泛黃的紙上,除了溢美之詞,還寫着兩個名字。
日向甯次,宇智波明美。其中明美的名字被一筆粗暴地劃掉。筆鋒炸出了刺,顯示出動筆之人的憤怒心情。
“……騙子……你也是騙子!”佐助暴怒地将婚書撕成兩半。“你連婚書都懶得僞造!如果你想救蜜,難道不是拿着婚書去搶人才對嗎?!你根本不是去救她的!你一開始就想殺掉蜜!”
查克拉大刀裹挾着天照之火,一刀劈下!
五位火影在他出聲時,就已經做好了抵禦的準備。隻可惜,四位已故火影是粗制濫造的穢土轉生受害者,忍術威力能發揮出一兩成,都是因為他們熟谙查克拉使用技巧。
查克拉刀再次劈開了阻礙,直擊日向日足面門!
這次回天沒能救下日向日足,天照之火沿着他的查克拉燃燒,他在黑火中慘叫起來,不過幾個呼吸,這位現木葉第一大族的族長,就連骨灰都消失無蹤了。
随着這位族長死去,本來正奮力抵抗的日向分家們紛紛捂住了頭,鮮血從七竅中湧出,沒一會兒便都失去了生息。剩餘的分家們戰戰兢兢,不知所措地看向五位火影。
日向日足在他們眼前被殺死,五位火影簡直怒發沖冠。如果說殺死團藏算是為木葉除害,那殺死日向日足就完全是讓木葉失去臂膀了!
“木遁·真數千手!”
“水遁·水斷波!”千手扉間口中吐出一道水線,将本已搖搖欲墜的須佐能乎打碎!
視野越發模糊,佐助攥緊了左手,信馬由缰地揮刀。
此時他不合時宜地想起笨蛋魔王,佐助忍不住一笑。當時雖然覺得她氣人,可是這也是蜜的一部分……況且,笨蛋魔王曾經在他的左手留下靈魂碎片,告訴他進入羽衣的範圍,就能進入蜜的‘裡世界’。
木葉一定在羽衣的範圍之内,他報了一部分仇,現在有臉去見她了吧?
“蜜……”
佐助輕輕呼喚。
他将左手貼上臉頰,掌心仿佛還殘留着熟悉的觸感。想到即使是死,蜜也在他的手上,始終陪着他……心頭的苦澀也無關緊要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既感覺不到靈魂碎片的存在,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進入‘裡世界’。
随着視野越來越暗,微微的不甘心浮了上來。
——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須佐能乎破碎的聲音,五影釋放忍術的聲音,漸漸地越來越近了……
“蜜……你能看到吧?我想見你……”
仍然毫無回應。
仿佛是走馬燈一般,佐助回憶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好像總是在吵架。他隻怪自己笨嘴拙舌,不懂得哄哄她。
須佐能乎已經完全維持不住,他從空中落下。風自由自在地拂過耳邊,紛飛的頭發打得他臉有些疼。
随着兩人之間似甜似苦的回憶淌過,佐助心中突然靈光一閃!
“優子!”
視野已經是一片昏暗,但即使看不見,随着這聲呼喚落下,佐助也從周圍人的反應中,知道了他的猜測是正确的!
五影倉促間收回攻擊向佐助的忍術,戒備着退回了地面。
“又來了!蜘蛛怪物!”周圍人的驚呼叽叽喳喳。
女郎蜘蛛從虛空中鑽了出來,卻不見自己的孩子。她略有些疑惑地掃視了四周,最後将視線停在佐助身上。
飛速下墜的佐助落入女郎蜘蛛的懷中。接着,她無視了虎視眈眈的衆人,将佐助提了起來,隐入了虛空。
仿佛陷進一片粘稠的泥沼,穿過那層邊界之後,他被優子不甚溫柔地丢在了地上。當然,地面由蛛網組成,所以倒也摔不疼。
佐助已經全然看不見了,世界一片黑暗寂靜,他摸索着站了起來。
“優子,帶我去找蜜。”他試探地道。
女郎蜘蛛沒有理他,窸窸窣窣地快步走開了。
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寂靜無聲,又漆黑一片。
剛開始,佐助還豎着耳朵,試圖捕捉蜜的聲音。但沒過一會兒,疲倦就湧了上來,他不受控制地沉入了斷斷續續的夢境。
“優子,你怎麼亂撿垃圾回家!”
聞聲,佐助立刻從冰冷的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