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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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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醒來。

天空、地面全都不存在,他睜眼看見的,就是一片空白。沒有風,甚至沒有空氣,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他懸在這空白中,安靜地看着視線的前方——也許很遠,也許很近,但總之是一片空白。

他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片空白,甚至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思考。

——這就是淨土嗎?

塵世的糾葛曆曆在目,卻已經離他有一生那麼遠。悲傷、憎恨、痛苦……從七歲那天開始萦繞着他的旋律,在他長久地盯着這片空白時,慢慢褪色了。

如果要問他,為何在‘裡世界’看見蜜已經變異的靈魂時,就知道她在走向死亡……那恐怕是同屬于孤注一擲的亡命之徒,所獨有的第六感吧。

然而,此時他像個笑話一般死了。

沒能殺死仇人,也沒能保護愛人。

這就是屬于‘宇智波佐助’的,失敗的一生吧?

既然已死,他終于可以把所有恩怨都放下。翩飛的思緒漸漸變得空白,佐助放空了大腦,不願再思考。

心中剛剛升起一絲安甯,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既然醒來了,就讓我們盡快進入正題吧!”

“……?”

佐助遲鈍地扭頭,向着聲源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長胡子老者在他背後。老者隻有半邊身體,盤着僅剩的一條腿坐着,看起來頗為怪異。他手中拿着一支錫杖,正緊皺眉頭盯着佐助。

“啊……”佐助回過頭,慢慢調整姿勢。在這無天無地的世界裡,慢慢盤起了腿,但絲毫沒有再看向老者的意思。

“……是三途川嗎?那我等等好了……”

比起回答,佐助更像是自言自語。

想到不久就會在這裡與蜜重逢,他心頭又不由自主地抽痛起來。

“什麼三途川!”老者把錫杖搖得嘩嘩響:“這裡是我的意識中,接下來我會把我剩下的六道之力交給你。這之後,我會放你的靈魂回到現世,你要盡快突破邪物蜘蛛的封印……世界恐怕隻能靠你解救了!”

“……現世?”難以理解似的,佐助緩緩地重複。

“正是如此!”老者語速極快,迫不及待道:“吾名為羽衣,乃是構成安甯秩序之人,也被稱為六道仙人。你是我的長子因陀羅查克拉的轉世……就在方才,我感應到破壞和平的罪魁禍首——那個查克拉,再次出現在世間!為了探明真相,我離開陰陽交界之處,沒想到……一進入現世,立刻遭到了邪物的暗算!”

老者拍了下錫杖。

“你現在已經被邪物蜘蛛吞進了腹中。我把六道之力托付給你後,你應當就可以突破蛛腹了……我試過了,隻有活人才能突破!”

每個字聽起來都很熟悉,可是合在一起的時候,卻讓佐助覺得有些聽不懂。

但是關鍵詞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蜘蛛腹中?……活人?我……還沒死?”

“你當然還活着!這邪物蜘蛛有古怪,跟那時的羽衣一樣,蜘蛛腹中的空間也被封鎖了,完全不能使用時空間忍術。我的靈魂在被邪物蜘蛛消化……接下來也許你也會有生命危險。你醒來……”

佐助飛快打斷道:“你是說……她沒有消化我?”

“現在沒有,你暫時是安全的,但不知道這蜘蛛邪物什麼時候會對你不利!”

佐助瞪大了眼,他想到了!

他打開了手掌,向自己的掌心看去。

在靈魂的世界中,他終于看到了蜜留在他手上的印記。

帶着繭子的手掌上,淺藍色的微光組成了兩個字:

バカ

他耳邊仿佛聽到了蜜清脆的聲音。

——“笨蛋!”

……原來如此!

這印記,甚至一聲呼喚就能讓女郎蜘蛛現身。即使是在蛛腹中,優子又怎麼會傷害她最重要的孩子呢?

本來已經死寂乃至絕望的心湖,突然被投下了巨石,佐助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

微光的粒子正在順着他的手臂向上遊動,他不知道這些碎片要去到哪裡,但是大抵……

佐助用手掌捂住眼,又被她騙了……心口湧動着酸酸甜甜的東西,混合着從未停歇的疼痛,讓他覺得又甜又苦。

老者仍在喋喋不休:“你醒來花費了太久,本來預計這些在現世裡不過幾秒,你還能立刻回去戰鬥。但是好在她沒有殺你……”

“你能夠停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将力量都托付給你之後,我大概就無力再返回現世了。不論是那兩個邪物,還是……那個查克拉,都會為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

“我先說說關于我的母親的事吧,她名為大筒木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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