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太,你以後想要當咒術師嗎?”
大概每個小男孩心裡都有個鋤強扶弱的警察夢,乙骨憂太也不例外:“雖然這幾天見到的咒術師都有點怪怪的……但是成為咒術師的話,祓除咒靈的同時也能解救其他人,我覺得是很有意義的工作。”
“所……所以你以後要當咒術師?!”
“嗯!等等,總監部找你們去做什麼?别走啊!”
完了!全完了!她完全無法想象,憂太牙齒掉光、頭發稀疏,還要杵着拐杖去祓除咒靈的樣子!!
乙骨世界滿臉沉痛,她找到五條悟——
“我要撤回上次的政令。”
“所有參與過評級的咒術師,都必須祓除咒靈……這條政令,要立刻取消!祓除咒靈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正式上崗的人必須具備足夠的知識和經驗……”
“光有咒術小學、國中、高專還不夠,還需要一個咒術大學,大學畢業才準祓除咒靈!咒術師三十歲……不,二十五歲就退休!國家養老!”
五條悟似乎早有預料。他舒服地靠在沙發上,露出揶揄的笑:“怎麼?你害怕祓除咒靈,所以想要盡量延後嗎?”
“才不是!”
麻辣教師看起來更高興了,他明知故問:“那是因為什麼呀?”
“是憂太啦……他想當咒術師。”乙骨世界垂頭喪氣地擠進沙發裡,解除了變身術:“按照這條命令,憂太要是當咒術師的話,從拿到評級開始就要祓除咒靈。他隻是被裡香詛咒了才有咒力而已,我也沒辦法每次都跟去……要是萬一有什麼危險的話,可怎麼辦呢?而且等他年紀大了,也許腿腳也不好了,還要杵着拐杖去祓除咒靈……他最後一定會被咒靈殺死的!”
“你看,當事情關系到你的親人,就知道這條命令有多不合理了。”五條悟四仰八叉地圈住宇智波蜜的肩膀:“可是下達這條命令的時候,你也并沒有壞心。你是希望屍位素餐的爛橘子們也參與祓除,可是最終,卻會有無辜的人受害。”
“一條命令,出發點也許不壞,可是真正執行起來,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蟻王一聲令下,所有工蟻都會聽命。人跟動物不同,人是有自我思想的。咒術師有選擇戰鬥的權利,也有選擇退縮的權利。就像七海海,他可以中途退出,也可以再回來。”
蜜滿面愁緒:“可是你說過,‘術師和詛咒之間存在着某種均衡’。一些咒術師擁有咒力,他們占用了術師一方的力量,又不願意祓除咒靈。與之對應,我沒有聽說過哪個咒靈改邪歸正,不願意為惡。這樣的話,均衡不就已經被打破了嗎?要是所有家系術師都這樣躲起來,難道就放任願意戰鬥的術師累死嗎?”
“這就是第二部分啦。弱者有逃避的自由,也會有戰鬥的理由。給出足以讓他們出手的理由,即使是弱小的家夥,也願意拼命戰鬥。”
“正如你希望憂太能夠獲得更好的生活,咒術世家們也是一樣的想法。甚至就算是平民出身的咒術師,在坐上了高位之後,也不免會為自己、為家族和親友謀取利益。新鮮橘子會變成老橘子,接着變成爛橘子。當坐在上位的家夥都變成了爛橘子,咒術界就會烏煙瘴氣。”
蜜想想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不由自主地眼淚汪汪起來:“我……我才當咒術總監三個星期,就變成了爛橘子……”
——【無能比惡毒更該死。】
她分明說過這樣的話。這是她想要珍惜、愛護的世界,是她家人所在的世界,是她想要和佐助一起生活的世界。如果不是涉及到親人的利益,她甚至根本不會意識到她發出的政令有多離譜。更可怕的是,她想當然地發出命令,又要因為親人而擅自更改。
“我……我是比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還要糟糕的高層……比猿飛日斬還要無能,比志村團藏還要惡毒……”
無能确實比惡毒還要該死!她的指令又會造成多少人死去、多少家庭失去親人呢?
她終于發現,治理國家并不是誰拳頭大就夠了,更需要睿智和公平。想到她有朝一日竟和木葉那些蠢貨放在一起對比,她竟然還輸了,悔恨又生氣的眼淚就争先恐後地掉了下來。
“不是這樣!”
佐助立刻出聲,然而對于蜜做了什麼毫無了解的他,想要安慰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五條悟歡快地幫腔:“當然不是這樣啦!”
高大的白毛青年像是個撸貓高手,先是将蜜的頭發揉成雞窩,接着語帶笑意:“正是因為不懂,才需要學校和老師。經過正确的引導,我的學生們一定會成為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改變這個腐朽的咒術界。”
蜜抽抽搭搭,滿臉希冀地問老師:“那、那你知道,‘十歲到一百歲必須祓除咒靈’的命令,要、要怎麼改才對嗎?”
“不知道呀!”
蜜:“……”
剛剛戴上的濾鏡,似乎有點碎了。
“這種事情,有其他老師會教啦。而且最終每個人都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并沒有正确答案哦!”
“……那你準備教我和哥哥什麼東西?”
“咒術呀!五條老師在這個方面可是天才!”
“你不是說要引導學生改變咒術界嗎?”
“這不是正在引導嗎?”
蜜:“……”
好像引導了,又好像沒引導。
“我就說嘛!麻辣教師的教學技巧可是日本一流的!”五條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從口袋裡掏出手絹——真是想不到,這個大大咧咧的家夥會随身帶着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