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臉紅了。
夏油傑臉上仍然挂着狐狸似的笑:“咒術師遭受猴子的虐待,才是這件事的根源吧?”
——這麼說起來,總監部罪加一等!
“神谷先生當然也應該受到處罰!但是,要是能夠把所有具備術師潛質的人都找出來,我和神谷太太都不會這麼倒黴!所以都是爛橘子的錯!”
五條悟高喊口号:“對!都是爛橘子的錯!”
夏油傑:“……行吧,是爛橘子不對。”
一行人心頭醞釀着對爛橘子的不滿,複活行動在全票通過的情況下,一開始就遭遇了滑鐵盧——
年僅三歲的神谷美惠,已經和鄰居家的小竹馬一起被送回了家。一行‘可疑分子’從鄰居家把小姑娘借了出來,她從‘食骨夢野間’帶回了什麼?
因為蛀牙,被媽媽嚴格限制的糖果;惦記了很久的全套油畫棒;上次去遊樂場沒套到的巨大玩偶……甚至還有一整套旋轉木馬。
對于一個三歲小女孩來說,非常合理的願望。
——
把小女孩繼續寄存在鄰居家,蜜重新回到危機管理部,忍不住有些遷怒。
一級詛咒師宗澤,被抓獲之後就關押在這裡。這次不是玩鬧似的‘探案遊戲’,咒言術輕松地獲得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位宗澤,隻是賺外快的詛咒師而已。幾天前,他按照松本的要求,綁架了神谷美惠和鄰居家的孩子,要挾神谷太太按照他們的命令行事。神谷太太臨死前說的是真話,毒死三名普通人的,正是她用術式提煉的毒素。
本以為照做之後,神谷美惠就會被送回來。沒想到神谷太太從危機管理部出來,又接到了新的任務——襲擊五條師生三人。
隻是其中有一個疑點:師生三個相信神谷太太是無辜的,前提是神谷太太栽贓給丈夫,同時神谷先生又正好認罪了。神谷先生像是故意協助詛咒師,做出了虛假的證言。
然而對神谷先生使用咒言術的結果,卻截然相反——
“下毒的不是我。”神谷先生滿臉驚恐地被固定在審訊椅上,嘴卻把真相都抖了出來:“你們來審訊我的時候,發現了每次實驗成功,我太太都去過實驗室。過了一會兒,我又聽到門口有人說我太太有超能力……我的三個同事不可能下毒毒死自己,所以肯定是我太太做的。我猜是之前的所作所為讓太太失望了,我想要挽回妻子,就主動認罪了!這樣我在牢裡足夠安全,我太太也有足夠的時間消氣……我之前搜索過法條,隻要說是誤殺,就不會判處死刑……”
無期徒刑會變成有期徒刑,有期徒刑還能減刑……總之,神谷先生還年輕,隻要有着超能力的妻子還在,他就還能東山再起。
就像夏油傑說的一樣——明明疑點十分明顯,可是因為結果是他們想要的,所以蜜選擇了視而不見。
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擡頭看向神谷先生:“你太太自殺了。”
“什……什麼?!”
“你太太已經死了,屍體都碎得找不回來了。”
神谷先生像是發現自己買的号碼中了一億円大獎,立刻又發現彩票已經在洗衣機裡被攪得屍骨無存一般,表情滿是美夢破碎的崩潰。
蜜欣賞了一會兒神谷先生的表情,接着慢條斯理道:“我也有超能力,隻要你的願望足夠強烈,就能複活你太太。”
……
竟然真的做到了。
原來,并不是隻有真摯的愛,才能在‘食骨夢野間’複活亡者。
真摯的欲望也可以。
“好醜陋。”
神谷先生貪婪的嘴臉,那麼醜陋。
“咒術師來自于普通人,普通人也依賴咒術師的保護。可是普通人也會有想法,會制造麻煩……”
這是身為能力者的蜜,首次正視‘普通人’這個群體。
從前,除了父兄之外的‘普通人’,都隻是一個符号而已。他們與NPC無異,遇到危險隻會亂跑亂叫、瑟瑟發抖。
“這個世界,普通人占多數啊!脫離了普通人,咒術師也隻能在山裡做猴子,連稻米都要自己種耶!”
五條悟揶揄地看夏油傑,夏油傑撇開臉。
“等等!”
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跳起來,抓着佐助的腰一陣摸索。
“别!有人在!”
佐助連聲阻止,可惜力道微弱,完全沒有起到作用。
蜜頓了頓,滿臉問号:“什麼有人在?赤陽陣啦,我之前給你的赤陽陣禦守還在嗎?”
佐助幹咳了一聲,從衣領中扯出那枚紅黑相間的禦守。蜜将它打開,紙灰立刻撒了出來。
“啊……弄壞了嗎?”佐助的聲音很失落。
“是生效了!”蜜高舉着禦守,給大長腿老師看:“這個東西有用!如果給普通人配備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祓除咒靈啦?”
“等等,什麼生效了?”
“神谷太太就算訂立了束縛,也沒有原地爆炸的道理吧?那時候太忙了沒注意到……所以當時是赤陽陣生效了,它吸收了離得最近的佐助的查克拉,把神谷太太擊碎了!”蜜越說,眼睛就越亮:“如果普通人配備真希的特制眼鏡,就能看見咒靈。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有咒力,再加上赤陽陣!祓除咒靈這件事,普通人就可以做!”
“原來……難怪!”五條悟接過禦守的殘骸,鄭重得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貴的東西。“這東西可以批量制作?”
“畫起來不難,但是總不會讓我畫全國的量吧?快把咒具師都抓來給我做研究,把附魔手槍、附魔子彈、附魔導彈都研究出來!”蜜挂在佐助身上,一陣蹦蹦跳跳:“這樣咒術師不會累死,普通人也能正視咒術師的犧牲了!”
夏油傑卻發出一聲輕笑:“我的……‘主人’,真是天真啊。你知道這條消息如果公布出去,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這将會是海嘯,摧毀咒術界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