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被層層疊疊的‘帳’籠罩着的總監部。
‘棋士’的領域形成棋盤,将大部分人籠罩在内。
“落子。”
“時間到,虛着。”
棋盤上,‘棋士’坐鎮天元,所有人皆被他視為棋子。絕大部分人在圍棋上一竅不通,更不懂領域的規則。他将注意力投在主要目标身上,擡手落下一枚枚黑子。很快,蜜二人身邊就圍滿了黑棋。
“提子!”
随着指令落下,總監大人腳下的星位,因為失去了‘氣’,開始飛快地坍縮。
盡管并非‘棋士’的主要目标,沖殺進來的詛咒師們,還沒站穩便遭遇‘棋士’和咒術總監的雙重暴擊。他們慌不擇路地四處逃竄,少部分幸運兒逃到了邊緣,又被‘帳’阻住。詛咒師們像是一群小螞蟻,被掀飛又吹回來。
五條悟支着腿坐在樓頂,仰視着戰團。沙石和建築材料漫天飛舞,無下限将它們擋住。五條大長老一向坐鎮總監部,此時他站在自家大寶貝身後,揣着手被風撲了一臉。
“這種水平的家夥,我竟然沒聽過。”五條悟叉起蛋糕,送進嘴裡。“這家夥的咒力量不錯,應該達到特級了。我懷疑,‘從五條悟出生起咒靈就突然變強了’這種論斷,是因為這些偷偷躲起來的家夥。”
“不無可能……呸呸。”大長老剛張口,就接了一嘴灰。
“乖學生——這是領域展開哦!”五條悟扯着嗓子授課:“雖然看起來是開放領域,但是實際上是封閉的。再複習一遍,領域内有必中效果,要用領域才能抵消!”
“知道啦!”
一串嚣張的大笑聲傳來。
連如何下棋都不知曉的兩個學生,憑着靈活的身法,飛快地換位。伴随着一串落子聲,七八條氣龍團團圍住了小情侶。黑子不斷落下,氣龍在變長、融合,不一會兒就形成了長達百米的巨龍。巨龍張開大口,向棋盤中撲去。領域的必中效果下,它将毫不意外地擊中兩人!
須佐能乎轉瞬拔地而起,巨龍與查克拉刀刃相撞!
喀啦——
查克拉刀刃上,出現一片蛛網似的裂痕。巨龍卻像是遭遇車禍的火車,頭部瞬間四分五裂!
破損的巨龍在蠕動着複原,蜜掃了眼腳下,一顆小黑點吸引了她的注意:“還怪硬的。輔助監督大叔醒了啊。”
“黑色的棋子越多,它就越強……奇怪的術式太多了。”佐助的眉頭微皺,面色略帶猶豫:“你不擔心父親和哥哥嗎?你沒有必要戀戰,先回學校接應憂太。他的對手是我。”
蜜抓緊機會,又将正在逃竄的詛咒師掀飛一撥。眼看着衆人灰頭土臉地滾成一團,她快樂地令植物将他們捆起來。
這些獵物,等戰鬥結束就能廢物利用,變成總監大人的綠色能源。想想都覺得未來一片光明,蜜喜滋滋地回答:“暫時沒關系啦。”
這個回答,與蜜平日裡的作風相去甚遠。
放學後會直奔父親。上課要跟憂太坐一起。憂太課間上廁所,她都要守在男廁所門口……這副牧羊犬的做派,要說蜜突然不在乎父兄的安危,顯然不可能。
佐助微微眯眼:“就算有禦守,萬一被圍攻的話,也沒辦法撐太久吧?”
“禦守裡有我的靈魂碎……”
蜜猛地閉上嘴,想起來因為這件事,佐助曾經生過氣。她拿眼角悄悄瞄佐助的表情,果然看見形勢不妙。
“……所以,它能識别襲擊和反擊,不是因為改良了封印術。”
忍者世界的封印術,都需要用查克拉主動發動。
“那、那個……”
“用了靈魂碎片,所以你現在随時能過去?”
佐助的表情讓人有點犯怵,蜜吞吞吐吐。
“就、就是禦守生效之後,靈魂碎片就從禦守裡出來了嘛……因為數量比較多,碎片會本能地融合,所以應該可以聚集成類似于靈魂分身的東西,但是應該不太聰明……我能感覺到靈魂碎片的處境,實在不對勁就用空間斬去救他們嘛。”
“‘神魂命’在我身上,你怎麼做到拆分靈魂的?”
這隻特殊的寫輪眼進入眼眶的時候,佐助冥冥之中就知道了它的用法。無需實驗,他自然知道‘神魂命’其他人無法使用——普通人的靈魂無法獨立于身體存活,也無法影響現實世界。
它是隻有在蜜身上,才能有效果的萬花筒。
“靈魂碎片好像不需要‘神魂命’。我用手摸一摸,碎片就沾上了呀。”
佐助轉動眼珠,把視線從氣龍移到了蜜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塊脆得掉渣的蝴蝶酥。
“……所以,你又把靈魂拆得到處都是。”
“沒有呀,就是做調查任務的時候打了幾個标記而已。還有禦守,沒有靈魂碎片,它就沒那麼好用嘛。”
“所以,隻給我一個禦守,是怕我發現上面的碎片?”
這個問題可撞到蜜的長項了,拍馬屁那是手到擒來:“才不是!佐助你已經很強了,我比較放心你嘛,一個禦守就足夠了!”
“……呵。”
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佐助鼻子裡發出來。
“你之前要批量制作禦守……意思是要把你的靈魂碎片拆得全日本,甚至全世界都是?”
“也不用吧?讓咒具師好好研究一下替代方法嘛……奇怪,背後怎麼有點發涼,是不是誰在咒我?”
這句話絲毫沒有起到安撫效果。
炸毛的貓把蝴蝶酥提起來,手臂掄圓——
後背發涼變成了全身發涼,蜜倒栽着,從須佐能乎的額頭飛了出去!
“救命——”
尾音還在回蕩,蜜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就像是撞進了氣墊裡。
“啊呀,怎麼回事,又吵架啦?年輕人效率一次比一次高啊。”
白毛教師叼着甜品叉,含糊地吐着槽,一邊把蜜放下來。
“你背後怎麼有東西?”
蜜在樓頂站穩,條件反射地扭頭看自己背後。初學者瞪圓了眼,似乎隐隐約約看到有絲線一樣的東西纏在她身上。
……不,比起絲線,更像是正在脈動着的東西。比如血管,或者臍帶。
“噫!”蜜嫌棄地試圖揮散它們,但那些線自顧自地糾纏、扭動。“這是什麼奇怪的咒術嗎?幫我看看是下面哪個家夥,我去打死他!”
五條悟把沒吃完的蛋糕放進大長老手裡,滿臉凝肅地盯着蜜背後的虛空。‘棋士’的領域,将那一絲影影綽綽的線索,隐蔽在了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