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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返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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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熒感覺自己的臉燙得簡直可以煎蛋,“你從哪裡得出的結論是我們要下山去成親啊?!我們隻是下山去、去繼續曆練。”

師弟撓了撓臉頰,好像有點兒失望:“诶,不是嗎?”

熒拔高了音量:“不是!!!你在失望什麼啊!?”

散兵皺了皺眉:“啧,你好吵。”

熒氣沖沖地跺了他一腳:“你閉嘴!”

散兵:“……嘁。”

“那麼,是我唐突了。”師弟把他倆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笑了笑,拱手賠禮,“這種沒有歸期的玉書很少見,往常隻有下山準備成親的師兄師姐們才有,所以我才會錯了意。實在抱歉,祝熒師姐和散兵師兄此去一路順風。”

搞了半天是個烏龍……熒尴尬地擺了擺手,拉着散兵匆匆逃離山門,一路腳下生風,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出了山門,平坦的地勢忽然陡峭起來,四周盡是峭壁懸崖,雲海浩蕩。俗話說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難。對熒來說,上山她都不行,下山她更不行。

她瞅了一會兒看着就心跳的山路,剛要開口請散兵背她,還沒吱聲,少年人就已經自然地在她跟前蹲下了身。

一回生二回熟。他蹲得自然,熒騎得更自然,胳膊一摟,整個人就挂到了散兵身上。散兵托起她的腿窩向上提了提,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兩個人的動作行雲流水,熟練得仿佛演習過上百次,連心跳加速的過程都沒有了。

一路安靜,隻聽得簌簌風聲和散兵輕之又輕的腳步聲。發帶的末梢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抖動,輕輕刺撓着熒的額頭,有點兒癢。

熒待在人形代步機上面,閑來無事七想八想,想起剛剛站崗師弟說的有關玉書的消息,開始碎碎念:“雖然掌門說讓我們多曆練曆練,但她直接給了沒有歸期的玉書,不怕我們跑了不回來嗎?我還以為她會給我們一個時間稍微長一點兒的玉書呢,沒想到她這麼大方。”

散兵不理她,她就戳了戳他的肩膀,問:“欸,你說,掌門為什麼要給我們沒有歸期的玉書啊?”

身下的人好像頓了一下,從她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那扇濃密的睫毛不住地上下翻飛着。散兵沒好氣兒地回她:“我怎麼知道。”

“她不會真的以為我們要下山去成親吧?”忽然,熒發現了什麼似的,驟然加大了嗓門兒,“她絕對是!要不然她剛剛為什麼那麼突然地提起空。你說她在想什麼呀,咱們倆怎麼可能去成親……”

散兵:“……”

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散兵威脅她說:“你再嚷嚷,我就把你丢下去。”

背上的少女立馬乖乖噤了聲。

可是不到半柱香,她又開始戳他的肩膀,一邊戳一邊碎碎念:“你怎麼小小年紀的,整天就會吓唬人,不是要擰掉我的頭就是要把我丢下去,我才不相信呢……‘狼來了’說得太多就不好使了,知道嗎?”

“世間至陽至烈的火具都是什麼?”

熒問散兵這個問題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山腳下的平洲。四下祥和,一叢叢雪白的水鳥低低掠過嫩綠,一副生機盎然之景。

散兵正背着她淌過一條淺淺的溪流。

那溪流是冰雪融水化成,細流娟娟,水底藻荇和魚苗清晰可見,她大可以下來自己走,但熒懶得沾濕裙角,散兵也就由她待在他背上。

他從一溜石頭上踏過,漫不經心地回答她的問題:“世間至陽至烈的火具有很多,比如火焰山上的火種,神農炎帝陵的赤琅玕……”頓了頓,提醒道,“鞋子,快要掉了。”

他甚至能看到月白色裙裾下若隐若現的一截纖細腳腕。

“不打緊不打緊。”熒晃了晃左腳,想要把鞋子重新勾回腳上,結果卻事與願違,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鞋子眼看就要自由落水。

散兵看着她笨拙的動作,無言片刻,而後徑直摘掉了那隻處境危險的鞋子,收進了儲物囊中。

熒:?

她用赤足不輕不重地蹬了下他的大腿:“你幹嘛?”

“那鞋都快掉下去了,我替你收起來,不對嗎?”少年的語氣很是無辜,修長的手從容向下,捏住那隻作亂的左腳踝骨,慢悠悠摩挲了兩下,冰冷的溫度穿過一層薄薄的肌膚直達骨骼,激得熒打了個哆嗦。

她絲毫沒覺得這個動作暧昧得有些越界,隻小聲嘟嘟囔囔地抱怨:“你就不能替我勾一勾。”

“嗯……”他漫不經心地走着高低錯落的石子路,随嘴回了一句,“下次一定。”

熒:“……”在拂世派擺爛的時候,她經常拿這句話搪塞他,沒想到他學得倒挺快。

淌過了小溪,散兵微微蹲身,放下身上的大型挂件,站起身就要往前走去,也不管熒還在金雞獨立,仿佛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诶!”熒連忙往前蹦了一大步,死死拽住他的箭袖,“還我鞋呀!”

少年人側過身,俊俏的臉上一派恍然大悟的神色,笑意譏诮惡劣:“哦,原來你的鞋還在我這裡呀。”

熒:“……”這人絕對是在報複她剛剛踹他,絕對。

好不容易重新蹬上鞋子腳踏實地,熒偷偷白了他一眼,在心裡罵了他幾句幼稚鬼。幼稚鬼本人倒毫無察覺,淺淺翹起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心情還算愉悅。

熒想了想方才散兵透露出來的信息,火焰山、神農炎帝陵,都是原著中并沒有出現的地點,看來如果在那裡出了什麼意外,系統還是不會幫她。不過如今她也恢複了原身的法術,再加上散兵從旁指導,大概也出不了太大的岔子。

“那麼,”她問,“我們要去火焰山找火種,還是去神農炎帝陵找赤琅玕呢?”

散兵搖了搖頭:“都不去。”

“都不去?”熒傻眼。

他用豔麗的眼尾輕飄飄乜了她一下:“火種難存,隻有由寒月冰魄和火紋玉這兩種屬性相克的礦石鍛就的匣子方可裝盛。神農炎帝陵的赤琅玕倒是便于攜帶,隻不過那玩意兒五百年才熟一茬,上次有記載的成熟大約在七百年前,你要去等嗎?”

熒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還是算了吧,你說不定能熬到那天,我可沒那個命。還有别的地方有火具嗎?”

散兵點了點頭,拗口的地名和珍寶名張嘴就來,如數家珍:“大荒不周山天地交界處的日輝晶、納塔天池下的地魄、十八層地獄裡懲處惡鬼用的冷焰燎……”

“停停停,”熒聽得頭大,十八層地獄都拉出來了,說得好像他們能去似的,“你直接說我們要去哪裡就好啦。”

散兵一向樂于見她吃癟,此刻澄澈的日光疏疏落落灑在他眉宇間,在堇青色眼睛裡氤氲開一片清淺如霧的笑意。但是睫毛眨了眨,他很快收斂了笑容,沒什麼表情道:“我們去稻妻。”

熒:?

“你上面說的哪一個在稻妻啊?”

散兵說的地方都是自天地初誕以來就險惡萬分的不毛之地,的确沒有一個隸屬稻妻。

“但是據我所知,稻妻花見坂,長野原家的火石,就是納塔天池下的一塊地魄。”抵達鳴神島後,兩個人随意找了間路邊的小店歇腳,散兵如是解釋道。

此時恰有微風從窗外拂過,于是他額前和眸中的細碎光斑也随之搖動起來,可堪入畫。

受教了,熒點點頭。對于這個世界,她所能了解的隻不過是大局走向,而其中千萬條有血有肉,能夠支撐起天地萬物的細枝末節,還是要靠散兵告訴她。

不過,就算花見坂有世間至陽至烈的火具……

“回稻妻,你真的沒關系嗎?”

從之前的夢境陣法來看,自從十一歲離開雷電家後,散兵再也沒有重新踏入稻妻半步。

這個地方承載着他此生不願醒來的美夢,一草一木都締造着曾經的那個國崩。可是,也是在這裡,有人将過去的美好悉數打碎,并以此為刃,把稚氣的孩童磨砺成如今的散兵,一刀一刀,刀刀見血。

“沒什麼。”散兵的神色很平靜,“比起那些地方,還是這裡要好一點,起碼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熒望着他的眼睛,卻覺得仿佛冰封的湖面一般。她毫不懷疑,若不是因為有她這個菜雞跟着,他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去找冷焰燎,也不會回稻妻來。

這裡始終是他的心結,或者說,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盤亘他心頭的陰雲。哪怕他拿回了薙刀,尋得了當年的答案,這個心結大抵也不會就此消散,反而越發可能成為他的執念和心魔。

熒沉默片刻,拿起手邊的串串三味遞給了他。

其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夢境中的時候,雷電影作為一個母親兼家主,熒能感受得到她藏在波瀾不驚下的關愛和期待。如果說散兵的感情宛如雷火,極端,偏執,能夠燃盡每一寸心血和氣力,那雷電影的感情就仿佛濃雲,風平浪靜的表面下,孕育的是綿長又洶湧的雷聲。雷電影不可能不愛他。在熒看來,當年之事,十有八九另有隐情。

但,就算她曾親眼目睹他的過去,可站在現實的角度來說,她始終是個外人,貿然站出來指指點點,隻怕落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印象,惹得散兵愈發不快,适得其反。

她所能做的隻有陪着他,默默地,在他動搖痛苦的時刻給他一些安慰,僅此而已。

走出來,還得看他自己。

散兵接過串串三味,細細看了半晌,長眉虬結,眸光浮動間似有掙紮,最後又把小吃原封不動送還到她嘴邊。

熒在心裡歎了口氣,張嘴啊嗚一口,就着他的手咬下一顆鳥蛋來。

看來路還長着啊。

休整片刻後,兩人結賬離開,不多時便抵達了位于外城範圍的花見坂,這裡是稻妻主城的商業街,散兵帶着她閑散地逛起街來。

熒整顆心撲在找東西上,砂金色的眼睛滴溜溜轉過每一塊或舊或新的匾額,生怕一不小心漏掉了“長野原”這三個字。她平素存在感極強,如今安靜異常,散兵很快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真的沒有腦袋?”忍不住輕嗤一聲,少年揉亂了她的發頂,動作随意自然,性質十分惡劣,“長野原家的煙花店,世世代代都在花見坂上,難不成還能飛走?既然要逛,那便專心些。”

如今正值盛夏,夾道的櫻樹沒了淡白淺粉,隻剩下蒼翠傍身,倒也别有一番清爽之感。店家們或許覺得沒有花香相伴少了幾分生機,于是家家門口擺了修剪得當的繡球花,碧藍淡青,一簇又一簇,每一片花瓣都水靈靈地舒展着。

雖然他倆一個是稻妻人,另一個也算在稻妻待過不少時日,但由于散兵小時候并不經常出門,故而熒也基本沒有逛過外城的商業街,唯一一次過來,還是散兵十歲生辰那日,夢境坍塌之時。

不過那實在算不得什麼美好的回憶。

故地重遊,熒回想起那天在夕陽下等成一座塑像的少年,不由得偷偷窺了窺身旁人的臉色。散兵似乎也想起了夢境中的那一幕,堇青色的眼睛籠在斑駁樹蔭之下,無端寥落。

熒的心口緊了緊,主動伸手,扣住他微涼的掌心,像他曾經牽起她的手一樣。

堇青色中的寥落怔住,須臾間似冰雪般消融,散兵低下頭看了看兩人相纏的手,又擡頭看見少女雙頰上漫開的水粉,仿佛豆蔻梢頭上最爛漫的一點春色。

薄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翹了翹,他卻偏偏要把它壓下去,别過頭去哼一聲:“既然你這麼想牽,那便牽着吧。”

明明很高興嘛,傲嬌怪。不過自恃年紀大比較成熟的熒決定不跟十八歲的小孩子計較。

她拉着他在琳琅滿目的店面間穿梭起來,最後駐足在一家首飾鋪門前,小鹿似的眼睛瞅了瞅精緻絢爛的飾品,又瞅了瞅他,亮閃閃的,想法不言而喻。

散兵嗤了一聲:“喜歡哪個就去挑,看我做什麼。”

“你小時候都會給我挑的。”她揪着他的手抖了抖,尾音無意識地拉長了呢喃。

散兵:“……”他還偏偏吃軟的這一套。

他在心底歎息一聲,身體誠實地上前半步,嘴上說的卻是:“哼,我看你就是想讓我替你付錢。”

熒也不理會少年數年如一日的口是心非,隻是笑盈盈地凝望着他。

盡力忽略掉身邊這人的亮晶晶大釋放,散兵的眸光快速掃過閃得人眼花缭亂的珠寶首飾,來來回回數次,最終定格在一對款式簡單的晶石耳飾上。

拿起耳飾,撥開砂金色的發絲,替身邊這個自己好像沒有手腳隻知道把耳朵伸過來的人戴上,動作熟練,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剔透的晶石被打磨成圓潤的珍珠模樣,在日光下流轉着七彩的光。她今日穿了一身冰藍色的齊胸襦裙,裙擺旋開時宛如一朵清淩淩的藍花楹,這兩顆耳飾就仿佛花蕊上凝結的露珠,流轉生虹,美不勝收。

店家适時送上誇張的贊美:“好看!實在是好看!這位公子眼光真好,這耳環極襯姑娘的氣質,簡直是天仙下凡……”

散兵淺皺眉心,覺得耳邊聒噪,然而熒卻忽然笑開,蜜色的眼眸望向他,波光粼粼,滿是期待,讓他不自覺地想到顧盼生姿這個詞。

“好看嗎?”她問,笑靥清甜,“這可是你自己挑的,想好了再回答。”

他一早便知曉她這副軀殼是個美人兒,甚至在門派中時,還能常常聽到身邊的師兄弟們偷偷談及她。原本他隻覺那些人膚淺粗鄙,眼中隻有美色,如今自己也因這抹金色恍了神,方知食色性也誠不我欺。

不過奇怪,分明一模一樣,他當年怎麼不覺得那個熒生得美。

睫毛一顫,他擡眸淡聲道:“馬馬虎虎吧。”說完不等她回應便急急轉頭付錢,留給她一隻耳朵,尖兒上冒出一丁點兒細微熱乎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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