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瑞士玩一陣子,你不是知道的嗎,我一直很想去那滑雪來着。”
池棗棗沒說,她其實是來約許清也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的。
不過看樣子,就算她答應,某人應該也不太願意。
遲棗棗一個大喘氣,許清也差點被她吓得心跳一滞。
“旅行就旅行,說什麼告别嘛!吓我一跳。”
她無奈地拍了拍遲棗棗的胳膊,心裡還是不太放心。
“行了,要說的說完了,那我就先趕飛機去了。”
遲棗棗笑着拎起旅行包,揮手轉身。
“棗棗,我跟你一起去怎麼樣?”
許清也這一身睡裙不好追下去,隻能站在門口扒着牆根着急地問。
遲棗棗幾步進了電梯,裝作沒聽到地朝她揮手告别。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好像看見了許清也身後男人模糊的身影。
遲棗棗無奈地笑了笑。
這傻女人。
都明顯到這種地步了,不會以為真一直騙住她了吧?
———
電梯門關上,許清也站在門口,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擔心。
“路太太。”
她循聲側眸,路薄的腦袋輕輕擱在她右肩上,張開雙臂熊抱住她,聲音還帶着剛醒來的沙啞。
許清也心思全在遲棗棗身上,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你不會是要賴賬吧?”
他冷白修長的指尖指向門口那堆快遞盒。
結局當然是收獲了許清也一個輕聲的:“嗯。”
路薄松開環着她的手,拉着她的胳膊側身,讓人面對他,重新問道:
“早安吻可以八折,真的要賴賬?”
他指尖比劃了一瞬側臉,皺着眉一臉嚴肅。
許清也回神,從他熟悉的動作裡意會了他的意思。
哪壺不開提哪壺,害她暴露的這麼狼狽的正是門口那堆快遞盒,路薄居然還試圖邀功地求早安吻。
想得挺美。
她一指禅抵着他的肩窩把人推開。拍了拍手,面無表情地打開冰箱門。
心情無法好轉,至少慰勞一下肚子。
不看還好,一看更冒火。
——冰箱裡空空如也,就連想湊合煮碗面都苦于沒有原料,連顆蔥花都加不了。
許清也不太會做飯,所以當路薄提出要全權包辦家裡的廚房大權的時候,她一口就答應了。
這裡面自然也包括采買食材。
她目光冷漠地轉過臉,對上男人躲閃的目光。
“家裡沒什麼食材了。”
路薄啪地一聲關掉了空蕩蕩的冰箱。
許清也睨着他。
男人則動作自然地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隻以為許清也身上酸軟,還在為昨晚他假裝聽不見她聲音的事生氣,捏着女孩柔軟的小臂低聲哄道:
“一會兒出去吃好不好?”
小臂被他一捏,酸軟的感覺更強烈,空蕩蕩的肚子有點抗議的意思。
以她的人生信條,從來就不應該期待不是自己親手準備的東西出現。但看到空蕩蕩的冰箱的那一刻,一瞬間,她就是有點生路薄的氣。
許清也覺得自己好像被路薄養嬌氣了,竟然莫名其妙有點委屈。
“不吃。”
她改不了遷怒的壞毛病,心裡又因為擔心遲棗棗而埋怨上路遠,隻是一擡頭看見他們兄弟倆那雙相似的眼睛,就忍不住犟嘴。
話一出口,太過冷硬的态度又讓她感到一陣沮喪和害怕。
這樣任性随心的話,說多了,他也會感覺厭煩的吧?
許清也垂眸看着地闆磚間的縫隙,情緒莫名低落下來,在路薄看來,就像是虛張聲勢的炸毛小貓。
吓唬完人,又一個人躲回角落。
她蜷着身子靠在沙發角落,下巴靠在膝上,環抱着抱枕。
男人站在沙發邊,沉默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為了拐她周末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偷偷計算着掃蕩幹淨了冰箱。到頭來沒有簡單浪漫的周末約會,卻讓她生氣。
思忖半晌,他忽然變魔術一樣地把藏在身後的玻璃瓶“變”出來,遞到許清也面前。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瓶玻璃罐裝的牛奶,瓶身上水珠細密,好像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不久。
她終于順着他的手擡頭看他。
男人伸手擋住瓶底滴落的水珠,頭一回語氣變得支支吾吾,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
“冰箱裡其實還有芝士蛋糕。”
“小也,你現在……還想吃嗎?”
——他好像經常問她想不想吃芝士蛋糕。
許清也望着牛奶瓶,忽然想起她随口跟“國王”先生說過的話:
——“冰牛奶要罐裝的那種最好喝。”
“再告訴你個秘訣。”
“要搭着芝士蛋糕一塊吃,這是最佳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