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時出了門,淩瀾走在最前面,正要上車,卻被身後的陸理攔住了。
“反正順路先回我們小區,你要不把車送回去,和我一輛車走吧?”
“啊?為什麼?”她一臉遲疑,滿腦子浮現出那些居心叵測的同學,他們會趁女生喝個半醉,佯裝熱心地送她們回家,最後帶回自己家。
陸理不是那樣的人吧?
沒想到他說了句,“萬一有誰喝多了,也好互相幫忙有個照應。”
她聽到這話斷然拒絕了,“沒必要吧,我肯定喝不多的,我可以自己開。”
陸理撓了撓新剪的劉海,“我是怕我等會兒喝多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開車。然姐和梁老師酒量那麼好,萬一把我灌醉了怎麼辦?”
這理由在淩瀾眼中十分詭異,那兩個人能喝是不假,但是人家是閑的嗎?盯着你灌什麼?
于是她一臉狐疑地問,“你得罪他們了嗎?”
陸理一時啞口無言,正要放棄,站在一旁抽煙的鄭凡看不下去了,替他解了圍,“瀾總,你帶上他吧,陸總每次都撐到最後送一圈人的,怪可憐的。今天有機會,讓他敞開了喝點。”
她無奈笑笑點頭,原來他才是那待宰的羔羊,“那好吧。”
本想直接建議他把車停回去由她帶着走,轉念一想,改了主意,“這樣的話就開你的車最合适,免得你吐在我的車裡。一會兒到我們樓大堂門口等我呗?”
陸理顧不上面子,為了和她一道走,認下了這可能喝吐的尴尬身份,“好啊。”
于是他們按計劃合并了行程,她也得以不用操心開車,而是看了一路小說,陸理把車怼在陳微然家門口的時候,她才慢悠悠擡了眼。
大門是敞開的,似乎還有人在進進出出,她隔着擋風玻璃仔細觀察着裡面的面孔,一眼就發現了杵在玄關處Sandy。
淩瀾心想不過回去停個車的工夫,根本沒耽誤兩分鐘,Sandy來得這麼快,她真的住在半小時以外的地方嗎?還是因為聽到有party,太過積極了?
眼前的Sandy一手扶着牆,一手正在脫掉長靴。
與昨天光腿不同,這次是皮裙配黑絲,上半身是件黑白相間的圓領短外套。
這種外套很挑身材的,穿得好就是法式優雅,穿不好就是土。的确,敞開的下擺隐隐能看到Sandy纖細的腰肢。搭配相得益彰。
“怎麼了?”陸理見她面無表情看向前方,遲遲不下車,便問了她。
“啧啧。Sandy身材好好啊,果然招人喜歡。”
“你......”陸理頓了頓,“什麼意思?”
本來想說有完沒完的,臨時替換掉了。
她似乎讀懂了陸理的緊張,偏過頭看着他得意地笑,“哎呀,不是在說你啦。”
“那你在說誰?”他随着淩瀾剛才的視線望向屋内,“鄭凡?”
“什麼?”難道他也發現了?
陸理揚揚下巴點了點前方,“那不是鄭凡嗎?他可真行,擡着手是怕她摔倒嗎?誰脫個鞋還能摔倒的?”
淩瀾定睛一看,也就幾秒沒注意,鄭凡就溜到了Sandy身後,微微擡起手,似是要從後面扶她,口中還在說話,隻是她坐在車裡,一個字也聽不到。
她心中詫異,這也太明顯了吧?曉曉人呢?
正準備下車看看什麼情況,右邊的車窗被人拍了兩下。
是然姐。
曉曉在她身後。
淩瀾打開車門,然姐先開了口,“到了怎麼不進去?”
陸理見然姐和曉曉雙手都提了酒和飲料,連忙竄下車幫忙。
口中還悠悠問道,“梁老師呢?怎麼是你們兩個女生在搬?”
陳微然把那桶檸檬茶遞給陸理,“梁老師臨時有點事,上樓回電話了。曉曉就來幫我了。”
淩瀾剛想說不是還有個鄭凡,下意識與陸理對視一眼,他的表情也不大對勁。
他們同時把話咽了回去,又同時看向屋内。
剛剛站在玄關的兩人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