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鄭凡和Sandy也是志同道合。也是以這個理由,建議我追你的。”陸理想到昨晚在停車場時的場景,悉數講給了她。
舉着小半塊三明治的手在空中一僵。
“所以......他們因為這個才湊在一起?”剛才那一筐問題總算有了點頭緒。
陸理納悶,“Sandy,未見得是什麼帶他少奮鬥幾十年的富婆吧。”
淩瀾瘋狂搖頭否認,“你剛剛不是說鄭凡觀察了我的包什麼的。還有我的鞋櫃就豎在門口,他上次來我家,觀賞了好一會兒。我注意到了,沒說而已。”
“而且他不是隔三差五會給曉曉買個禮物什麼的,無非也就是那些牌子,他如果是個計較的人,肯定了解價格的。”
說到這,她又歪了歪頭,“不對,她之前不是說自己賺了出國的錢,爸媽一分都不出給她什麼的?”
陸理終于有了開口插話的機會。
“Sandy這事我也奇怪。不過國内賺快錢不難,市場更疊很快,兩年撈一波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不是沒往其他的方向想,隻是不想和她說。
“所以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因為這個互相看對眼。Sandy看起來比曉曉獨立不少,不需要他付出什麼物質。”她頭一回因為别人的小事陷入深度思考,“聽他們說話,不一定隻要聽到他們說出來的那句。他建議你用這個标準來衡量我,潛台詞也是他在用這個标準衡量曉曉和Sandy吧。”
見她若有所思地盤邏輯,陸理先前對她不通曉人情世故的刻闆印象暫時消了些。
話也說到這份上,他幹脆把昨晚鄭凡那套言論告訴了她。
她眼睛瞪得溜圓聽完全程,“你怎麼現在才說,那我要趕快告訴曉曉去。”
而後邊說着邊拿過躺在沙發上的手機。
還沒解鎖,就感受到對面冷峻的目光。
“你怎麼和她講?直接講?”
她也反應出不對,李曉曉不是什麼嘴嚴的人,萬一哪天和鄭凡重歸于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什麼都交代了,陸理這個在中間傳話的角色,到底不好看。
“我沒那個意思。我不會把你賣了的。”她慌亂地搖頭,“再說我不是還沒說嗎......你不要生氣啊。”
他頭一回說軟話哄他,這導緻他瞬間就失去了和她想法子的理智,而是連忙安慰她,“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他笑笑,“曉曉若是對鄭凡死心塌地,這個時候誰說什麼,她也不會信的吧?”
她重重點頭贊同,戀愛腦,她不是沒領教過。文澤禹算第一,李曉曉就和他并列。之前吵架吵得多激烈,鄭凡随便買個什麼小禮物,兩句好話就底線全無。
她不耐煩起來,吃完最後一口抹了抹嘴,撂下一句,“這個破事真麻煩。”
陸理依舊在笑,在她簡單的世界裡,最大的煩惱大抵就是做實驗中p>0.05,導緻實驗不成功。
她一腔熱忱到處為朋友擔心,卻沒有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經驗。
“别瞎想這些了。”陸理随手把她剛用過的紙巾丢進垃圾桶,瞟了眼運動手表,“時間差不多,我送你去上課吧。”
“我可以自己開車的。”雖然對這個便利有點心動,但想想後續,仍是選擇了拒絕,“你不是下午才上課的麼,就不能接我了。我自己開車,也好自己回來。”
“你是不是快三點下課?”
“是的。”
“不是要帶曉曉去宜家麼,我今天早點走,這課前半節是lecture,後半節都是自己做project,你下課早的話,我提前跑。”
見她欲言又止,他又找了個理由,“我現在早點到學校,準備去學校gym跑個步的,小區這裡的健身房太小了,沒有氣氛。”
“你也喜歡去學校的gym嗎?”她一邊收拾包裡的東西,一邊問,“我每周會去三四次,練練上肢或下肢,你要不要下次一起?”
原先不願意和朋友拼車上課,今天欣然答應了,和他的時間綁在一起也挺好。
從他的車上下來便一路走進教室,發現寬敞的教室裡隻有兩個人,看了教室背後的挂鐘,才意識到今天到早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往常這個時間出門,是算上了找車位停車再從停車場走過來的時間,才能匆匆忙忙在上課前最後一個在衆目睽睽下進門。
今天省去了這些麻煩,她開始期待每天都有這項待遇。
同時也在嘲笑自己,怎麼這麼點小恩小惠就能打動她?
有那麼一秒,似乎也理解了李曉曉為什麼離不開鄭凡。
Sandy的信息還沒回,距離上課還有一刻鐘,她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