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陸理這身戶外行頭,與他舉的這盒子實在風馬牛不相及。
淩瀾迷茫地問道:“這牌子還有你能用上的東西?”
他簡直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後說道:“送你的呀。”
“送我?”
她瞪大眼睛,期待又狐疑的目光跟随着那盒子一起,落在島台上。
絲帶被他解開,随後是蓋子,還有包裝紙和防塵袋。
被遞到她手裡時,淩瀾終于證實了幾秒鐘前一閃而過的直覺,是那個方形的小包包。
“你知道我丢了這個包?”
他點點頭,“打開看看,是不是和你丢的那隻是同款。”
“真的哎。”淩瀾打開口蓋,仔細檢查内襯和刻印,和她那款一模一樣,正要問他為什麼送這個款給她,他就給了答案。
“那你就......當它沒丢過,會不會開心點?”
過去兩天,她習慣性地以客觀事實壓抑情緒,事已至此,丢掉的東西找不回,多想無益,徒增煩惱,往前走就是了。
想不到有人跟在她身後,細心地把缺口補起來。
這棟樓裡住得大多數都是留學生,聖誕假期即便沒回國或外出旅遊,到了這個時間,也好出去在大大小小的party上活躍。
因此方圓幾層,隻亮了這一盞燈。
燈下的女孩自打拿起來這包就愛不釋手,看看細節又背在身上跑到門口找了鏡子,陸理跟着她過去再跟回來,見她脫下想問要不要幫她收起來,卻沒見她放下。
她現在這副興奮的表情,絲毫看不出類似顔色或材質的包,在國内的家裡的衣帽間,已經被塞滿了一整面牆。
而對面的男孩,卻不像這般悠閑放松,像是被檢查作業,在等待反饋評價。
“會開心,我很開心。”她不吝啬在他面前表現,也掩蓋不住疑惑,“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文澤禹發的朋友圈?”
她越想越奇怪,文澤禹丢包以後的确發過條朋友圈抱怨,但配圖沒有這隻小包,隻有個哭喪臉的表情包。
再說季節款好買,而經典款不多,他是如何在一天之内搞定的?
陸理趁她的注意力都撲在欣賞這隻包上,遲疑了兩秒,不敢騙她,也不能出賣隊友。
“對啊。然後我就問了他,他就和我講了這件事。”
話音未落,淩瀾卻忽然擡了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仿佛在問,真的嗎?
“那天然姐的畢業局上,我還在感歎,你這忽悠人的功力不錯嗎,以後不走梁老師那樣的專業路線,做做生意蠻好。怎麼會在我面前,撒謊撒得稀碎。”
“那我和你講了,你不許生氣。”他就這樣被詐出來了。
“不生氣。我前兩天已經生完氣了,沒那麼多氣好生。”
這答案還挺讓他信服的,既然什麼也瞞不住,索性一口氣把前因後果都講給她算了。
她笑笑搖頭,沒什麼意外,文澤禹除了之前反駁Sandy的時候,一直在她這裡說陸理的好話,如果有什麼他能幫到的,他一定會參與。
“我記得你之前提到過,這些包包基本都是阿姨買給你的。但是......”陸理欲言又止,撓撓後腦勺,見她一臉單純,對前面的回答還挺滿意的,放心說下去,“但是你可能希望有點邊界感,所以我沒有想說想辦法問她。我想櫃姐應該也能通過圖片認出來,我就直接發了圖片給于洋姐推給我的櫃姐。”
“我說呢。”淩瀾心下了然,“我之前還有同學說,這個包産量少,不一定當天能買到。你是昨天去買的?”
陸理點點頭,昨天跑商場,下午收拾行李去機場,奔波一天,但為了避免像在邀功,也沒想展開說,隻輕描淡寫說了句,“這事你幸運啊,我積極地跑過去,剛好就買了。那銷售說這款就剩一個,沒有了下個月都不會有貨。”
淩瀾歪歪腦袋,類似的話在陪朱莉逛街時聽到不少,“很多時候是銷售的話術,什麼全美唯一一個之類的。”
陸理歎了口氣,“你有完沒完,今晚非要說這麼多下頭的話。”
這次她終于沒再一本正經地堅稱這是事實,把包塞回防塵袋裡,就來哄他,“和你開玩笑的,我很喜歡。以前對這牌子無感,現在喜歡了。”
“為什麼?”
“因為是你送的啊。我以為你知道,笨死了。”
陸理輕笑,“我當然知道,想聽你說一遍而已。”
見他得逞,她有種中計的感覺,伸手拍在他的後腰上,“你就是不知道!”
還是熟悉的感覺,還好沒上次那麼痛,他也得以順勢把她拉進懷裡。
她枕在他的鎖骨上,眼前又剛好是左邊的黑盒子。
“真好,包沒丢,你也沒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