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官一起去山下喝杯茶嗎?”
“不了,就這樣,到此為止吧。”
“那就在這裡别過,兩位警官先請,有緣再見。”
告别兩位警官,回程路上,坐在左菁華的副駕座,林慕南提請語音會話給樂氏集團旗下天涯媒政的樂谂(shěn)知:“谂知,幫我做個調查,崇昉區,大榕樹路,賀尋梅。”
“馬上行動。”
“第一輪基本履曆就夠了,應該不很複雜,重點是她十七八年前的人際關系,關注久别重逢,等我和菁華有了基本了解,再商量後續的調查方向。”
“下午三點之前,我聯系你,等我消息。”
“辛苦了。”
午餐之後,樂谂知傳來消息,相約交付賀尋梅平生基本信息,林慕南和左菁華立即去往天涯媒政公司。
前台,沒有樂谂知,卻是樂門嫡系的小姑娘樂桃灼等在那裡,遠遠地招手:“慕南,菁華!”
林慕南有些訝異,走近了,問:“樂桃灼,你怎麼在這兒啊?”
“天涯媒政為你辦事,我聽說了,決定接手這個工作。”
“樂谂知呢?”
“别打聽了,反正這個項目轉包交給我了。”
“既然這樣,咱們找地方說話。”
“你們跟我來。”樂桃灼把兩人領到自己辦公室,守在門口,等兩人相繼進屋後,反手關上了門,“調查對象,崇昉區,大榕樹路,賀尋梅?樂谂知說你特别提醒他關注調查對象的人際關系?”
“是。”
“賀尋梅是化名,她的真名叫趙映雪。”
林慕南點點頭:“桃灼,你先介紹一下基本情況吧。”
“我說的比較概略,具體的你們拿回去慢慢看。”樂桃灼将一個電子閱讀器放在桌台上,示意兩人與自己隔桌坐下,“先說她的身世。這個賀尋梅,先叫她趙映雪吧,原籍山中市洞潭縣烏雞村,早年父喪後,母親趙雅秀再嫁到同縣一個名為鳴蛇崗的小鎮。趙雅秀再婚丈夫名叫鄭繁榮,是全縣小有名氣的養蛇大王,開着一家蛇類養殖公司,家底很厚,兩人再婚後生育一女,名叫鄭紅豆,這是趙映雪同母異父的妹妹。回來說趙映雪,她從小被寄養在母親趙雅秀的兄長趙雅深家裡,直到她二十六歲舅父去世。而舅父去世不久,趙映雪就離開了原籍,跨市來到腴原生活。趙映雪原初的基本家庭情況就是這樣,先說好,這些信息以鄰裡故人口述為主,比較粗糙,也難免有不實成分,你們謹慎參考。”
“知道了。”林慕南點了點頭,又問,“趙映雪為什麼離開鳴蛇崗?跟她舅父趙雅深去世有關嗎?還是為學業,事業,或者讨生活?”
“我覺得,不排除為了離開那個傷心地。趙映雪舅父去世後,還發生了一連串不好的事:其母再婚丈夫破産氣絕,其同母異父的妹妹鄭紅豆誤入傳銷組織,緊接着又車禍身亡,名為姑母、實為其親母的趙雅秀幾番尋找趙映雪,都沒能見她一面,以至于沒有了任何精神支撐。”
“自殺了?我是說趙映雪的生母趙雅秀。”
“那倒沒有,是精神失常了,這三十年都是在精神病院度過的。你想啊,三十年前那場變故,再婚丈夫和小女兒相繼身亡,大女兒随之失聯,養殖公司破産後,家産遭到執行,瞬間一無所有,精神崩潰也很正常。”
林慕南由前到後細細琢磨了一遍這組人物關系,結合前幾天同賀尋梅母女三人的幾番接觸,闡發了自己的觀點:“趙映雪這個人,我還是稱呼她賀尋梅吧,她作為母親,不太尋常,也許自幼和母親親情淡漠的緣故。所以,如果說她是為擺脫趙雅秀而逃離鳴蛇崗,也不無可能。”
樂桃灼附和:“幼無所依,在家庭變故以後,沒有贍養的意願也在情理之中。”
“鄭繁榮怎麼破産的?”林慕南又問,“鄭紅豆又是參與了什麼傳銷組織?”
“鄭繁榮的破産,是源于跨行業投資保健品,道路是他的小女兒鄭紅豆引導的,鄭紅豆還利用鄭繁榮的養殖公司幫傳銷組織洗錢,引來了财務審計,父女倆都算是涉嫌了經濟犯罪。沒想到,短時間内,父親病亡,女兒車禍不治,審判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麼,賀尋梅來到腴原以後,十八年前,有沒有跟她在塔區有過淵源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生活裡?”
“這個,我還沒有全面樹梳理出來,你再容我點時間。”
“勞煩你了。”林慕南捏了捏手裡的電子閱讀器,站起身,“桃灼,完整的調查報告我拿走,回頭研究一下。如果另有進展,你用内部秘徑發過來,你、我、菁華建一個臨時會話群。”
“你不請我吃飯嗎?”
林慕南看了看時間:“你還沒吃午飯呢?但我們吃過了呀。”
“讨厭!”樂桃灼笑罵,“好吧,我寸功未建,不配讨飯的。”
林慕南說:“你也别太心急,來日方長,隻要你肯下功夫,總有建功機會。”
“被你這麼一激,這個案件,我怎麼也得死盯到底。”
“那你加油。留步吧,不用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