腴原市左記醫院的科研樓,也是左記醫學研究院,就是此前化驗果子酒的實驗室所在地方。
孔婵媛等在門口,将為左菁華申請的實驗室鑰匙交給他,随同一起去了實驗室。
那條左菁華費心搞來的蛇在細網格籠子裡,顯得焦躁不安。
籠子的外面,擺放着燒杯、試管、藥品和捕蛇夾等器物。
林慕南從心理上排斥爬蟲類生物,沒去看蛇,而是在網絡上漫無目的地搜尋關于鄭繁榮和他養蛇事業的信息,終于從一篇陳舊的采訪稿裡看到了一張鄭繁榮年青時候的照片。
“這是……”左菁華瞧過來,看到林慕南正盯着看的照片,怔愣之餘,開口問道。
林慕南說:“鄭繁榮。”
照片裡的鄭繁榮有着一雙藍青色眼睛,乍看十分駭人,那藍青色塗染在眼白部位,而非眼球部位,專業的表述應該是,鄭繁榮有的是藍色鞏膜,而非藍色虹膜。如此,便不如楊晚兒那般幽深幽深的藍紫色眼球,僅一雙目眸便迷人心魂。若說鄭繁榮這雙眼睛像誰的,仿佛跟秦桑的藍眼睛異曲同工,隻是秦桑的眼白上的藍淺淡若無,鄭繁榮卻過于濃重,因此駭人。
稍事沉默,林慕南又開口道:“菁華,你覺得秦桑泛藍的眼睛……”
左菁華點頭:“很可能隔代遺傳自鄭繁榮。”
林慕南沒再多說什麼,一瞬間,豁然開朗,又心有戚戚。
門扉處響起了“當當當”地叩擊聲。
門還敞開着,看向聲源處,是兩個穿着白大褂的男研究員,其中一個林慕南見過。趙異禀,借實驗室化驗果子酒那天,他曾特意繞到林慕南跟前提醒他“别惹是非,調查到左記醫院,可就難收場了”。
另外一個研究員和左菁華倒像是更熟悉,一進來就和左菁華打了招呼:“華少,我和同事們來幫忙。”
“魏醫生,”左菁華回答說,“好久不見,别來無恙。”
“别來無恙,華少。”
左菁華轉過頭來跟林慕南介紹:“這是我前些年在這裡見習時的夥伴,魏玺光。不過我們這些人你都不用管,隻管瞧着玩就好。”
“你們忙吧。”
寒暄之後,左菁華和兩個男研究員一起給籠子裡這條蛇做了體檢,以最快的速度出具了體檢報告。
晚上十一點多鐘,左菁華清理了器材,對在場包括孔婵媛的三位研究員道謝:“叨擾你們幾位了,謝謝幫忙。”
“華少你這活很特别,幸得參與。”魏玺光哈哈大笑。
左菁華又說:“魏醫生,這蛇勞煩你替我管理一晚,明白天就送回吧。”
“沒問題,交給我就好。”
話說到這,實驗室的門又被敲響了三聲,進來的是一位服裝上印着腴原酒店字樣的送餐員。
“腴原酒店,您的餐品,為您送到了。”
“謝謝你,放下吧。”
“需要布餐嗎?”
“不用了。”
“從腴原酒店點了夜宵,”送餐員身後,左菁華對三位研究員說,“你們吃點,或者分着帶回去吃也行,我們先走了。再見。”
林慕南正自行上網查閱着二十年前有關鄭繁榮案的信息,到此也正好告一段落了,就聽左菁華招呼他:“南南,走了。”
出門後,左菁華又商量:“就近住上次臨時休息的那套職工公寓怎樣?少一段奔波,今晚多休息。”
林慕南說:“行。挺好的。”
一早在食堂吃了早餐,帶了煲湯去看望秦菱,林慕南和左菁華到訪已夠早,但早有别訪客在病房裡說着話了。
“既然阿姒沒有來過,我們再去找。”一個中年女生低啞的聲音這麼說。
林慕南和左菁華進屋時,來訪的一對中年男女正要離開。
林慕南插進話說:“阿姒?袁佳姒嗎?她不見了?”
“昨天上午快十點了吧,說這就回家,可我和她爸連她人影也沒見着啊!他爸,快打電話告訴吳警官醫院裡沒有!最後見過她的是燒餅店老闆,這都到胡同口了呀,阿姒一定是在胡同裡被人擄走了。”
“我幫你們一起找。”林慕南說着,匆匆要出病房,那邊袁佳姒的父親已經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林慕南頓住腳步,折返回來,伸出手:“秦桑爸爸,我跟對方說幾句話。”
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林慕南即接過了電話,開口說:“警官先生,我要報案,實名,林慕南。”
“林小同學,是你啊,如果不緊急你打辦公電話好嗎?我這邊正忙别的。”
“你們不是要救人嗎?現在趕緊調集人手,圍住童話會場,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