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菁華追問到此才點了點頭:“等異協會做好了傷情處置,穩定下來之後,再去探望吧。現在估計還亂着,人也雜。”
林慕南半天沒有說話,這時突然開口提議:“菁華、青璇,咱們去信侯墓轉轉。”
左菁華說:“好。”
樂桃灼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三人就着原計劃往停車場走去,坐進車裡,林慕南沉思片刻,又對左菁華說:“菁華,我跟吳景祥說句話。”
左菁華把吳景祥留下的私人聯系方式通過電子名片轉給了林慕南,然後啟動了車輛。
林慕南轉手給吳景祥提請了會話:“吳警官,我是林慕南,帶人勘察一下信侯墓吧,那裡很可能已經被用做了制毒窩點,我在現場等你。”
會話切斷得幹淨利落。
“菁華,咱們路上找家超市或者寵物店,購買點兒捕犬夾、捕犬網兜、甩棍一類的器具。”
“好。”
一旁的左菁華略微提高了車速,朝向信侯墓方向的一路上,先後尋摸了幾家店鋪購買捕犬夾、捕犬網兜、甩棍等器具,随身攜帶。
“南南,”樂桃灼開口問林慕南,“你為什麼會懷疑信侯墓被用做了制毒窩點?”
“流浪狗恐怕不是真的流浪狗,而是人為招攬和飼養的。”
“為什麼這麼說?”
“信侯墓這些年香火不好,連貢品都難尋,那麼多狗守在那裡,吃喝問題怎麼解決?換句話說,吃喝問題解決不了,是發展不起來那麼龐大的狗群的。再者,不都說狗仗人勢嘛,喪家犬不該太猖狂的。流浪狗倒也有兇猛的,但總得來說,因為挨打得多了,懦弱怕人的性情在流浪狗裡還是很普遍的,可信侯墓的狗是真的會撲上去咬人,恐怕是被訓練過的!成群的護墓犬和這裡的鬼怪故事起着同樣的作用,阻止有人靠近。你不是問為什麼我會懷疑信侯墓被用做了制毒窩點嗎,如若不是信侯墓裡藏着秘密,誰會這麼大費周章?”
“可是狗的防守如果被突破了呢?”
“無目的的偶然突破概率不大。如果有的話,我有一個猜測,顧門移民暫置點有一名男傭工住所和秦桑家相隔不遠,他的姐姐大約在三年前莫名失蹤,我現在懷疑,恐怕跟誤闖信侯墓有關。”
“她被害了嗎?”
“我隐約有這樣的直覺,同時也期盼着不是這樣。”
“可是,你怎麼知道信侯墓藏的秘密是販毒呢?”
“以賀尋梅為代表的大榕樹路居民普遍從事着果子酒零售生意,經過取樣化驗,都含有違禁成瘾性藥品。毒品制造是有異味的,同時會制造大量受污染水,而信侯墓附近異香攢動,地下溝渠裡還流淌着所謂的‘瘴氣泉’。”
樂桃灼聽到這裡,身體愈發地木僵:“我讓樂谂知多調集樂門的探員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林慕南說:“我已經給樂谂知發過了消息,他會帶着一批防爆服過來。”
信侯墓周邊果然有流浪狗出沒,他們仿佛守着某道結界,一觸到其界線便引來一陣狂吠,周邊巡視的其他流浪狗便集結起來,虎視眈眈,仿佛時刻準備着支援。
林慕南招呼着同伴們撤遠了些,在階下路邊等待,站定了,目光去看夏青璇:“青璇,你和桃灼在外圍等着吧。”
“我也進去,慕南。”夏青璇以不容商榷的堅決口吻回道,但還是軟言給以了解釋,“我從小就擅長和動物打交道,鳥獸蟲魚我都不怕。我在這裡,或許還能看顧到你和夥伴們,避免不必要的受傷。”
林慕南想了想,默認了一同行動:“狗的攻擊性隻在口齒上,用打狗棍杵腹部,盡量不要讓它近身,如果到了跟前,掐住脖子,錘頭,橫下心來,不要手軟。”
夏青璇笑了:“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經驗?”
“老師教的。”
樂桃灼佐證說:“青璇,老師真的會教這些。”
吳景祥、柳天贊一行很快到了,身着便衣,共計六人。
林慕南與三個夥伴一道迎上前去,快速地打量了來人:“吳警官、柳警官,你們警方,後續會有支援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擔心,那些果子酒商販相互勾結,這麼多年,會不會發展出武裝……着手勘察這裡,是有可能遭遇上的。”
“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啊?如果驚動了不法商販,後續不好抓捕怎麼辦?”
“驚就驚吧,案件本來最好轉移到其他地方解決,信侯墓是無價之寶。”
“勘察總是必要的。在沒有任何有力證據的情況下,怎麼調集人手?”吳景祥着意地看着林慕南,歎了口氣,“我們先進去勘察,你們幾個小同學在外頭等等,知道嗎?”
“我們做過了一些準備,可以一同進去?”
“是嗎?那現在就進去嗎?”
林慕南說:“耽擱兩位警官一點兒時間,我們再等幾個人。”
等待不多時,樂谂知一行人也到了,有人逐一地給現場的每個人各分發了一個包裹。
林慕南跟夏青璇說:“把防護服穿上吧,防坎防刺,能阻擋護墓狗的襲擊。”
吳景祥初始是略顯訝然的,穿好防護服後,撿起了打狗棍,告誡說:“進可以進,但是不能冒進,見機不對,要及時退出來。”
“知道了。”林慕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