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中僵住了笑容:“南南,你,你可别臨陣變卦啊!”
“是我錯判了。”
“錯判什麼了?上次不是都松口了嗎?突然地又要較真?你這不是鬧着玩嗎!”
“是受害者徐禹航,我試探過了,他的意志很堅決。”
“徐禹航的态度有什麼用?證據不是掌握在你手裡嗎?沒有你的配合,他能掀起什麼浪花?南南,你别裝糊塗,這麼久了,堂伯争取的一直都隻是你。陰良平夫婦也是,他們願意帶着陰餘慶登門道歉,難道僅僅是在給徐禹航道歉嗎,還不是被你逼的不得不低頭!你的态度才真正關鍵。”
“我希望徐禹航能按他自己的意願得到補償。”
“南南,你這話是認真的嗎?上次松的口不算數了?耍得堂伯團團轉,你果真爽快嗎?”
“堂伯,你言重了,我沒有不對你敬的故意,真的對不起。”
林懷中狠狠看了林慕南一眼,那眼中的怨恨曆曆清晰,林慕南從沒有在别人身上看見過,瞬間略有心驚,不過作别林懷中,林慕南心思很快轉到了陪張晴藍拜師學藝的事情上。
次日一早,早餐剛過,林慕南便托鄧黎幫忙跑腿:“阿黎,麻煩你,去買一支定音笛及一束鮮花,我下午要用。”
“好的,南南,有更精準的要求嗎?還是随花藝師方便?”
“花要劍蘭點綴滿天星,保留完整植株,像切花那樣包裹進珠光紙裡,不過要内置着小花盆,移栽能活那種。”林慕南點頭,托與事項之後,随即詳盡地又提出了細部要求。
“我們要去拜訪哪位長者嗎?”
“韶林别墅9号院。放學時間去接上晴藍,帶她拜訪音樂大師雷修。”
“好。”
鄧黎領了任務要走,林慕南思忖着,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阿黎,再幫我準備點休閑食品。”
“好的。”
下午四點鐘,比照着放學時間提前了二十分鐘,林慕南和鄧黎主從倆到達瀝央五校正門附近停車場。
鄧黎将車輛停好後,主動到校門口等着學生們出來,找到張晴藍便引導着她來到停車的位置。
林慕南站在車輛外邊等待。
見張晴藍跟随鄧黎走近跟前,林慕南背過身去,打開車門,拿出一小束鮮花,反身遞給正走到跟前的張晴藍:“晴藍,這個你抱着。”
張晴藍吃了一驚,臉頰騰地燒起來:“林、林哥,你這是……這花是哪兒來的?”
“我買給你的,”林慕南說,“你要把它送給雷修老師。”
張晴藍撅嘴:“我還以為我人生第一次收到了鮮花!”
林慕南笑了笑,囑咐:“這是劍蘭,是盆花,不是切花,雷修大師藝術家情懷,見不得美好事物被摧殘,你一會兒可以點一下這個話題。”
張晴藍小聲嘟囔:“小心機!”
林慕南還是笑:“上車吧。”
韶林别墅9号院是雷修在瀝央市的住宅,林靖乾在同區域也設有私邸,一行人輕車熟路。
車途,張晴藍叽叽喳喳憧憬着自己的舞台夢。
林慕南提前給她打預防針:“老師可能很嚴厲,挨了罵不準哭鼻子呦!”
張晴藍就又緊張起來,後半程忐忑不安。
林慕南又安慰張晴藍說:“放輕松,順其自然就好。”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雷修早已經在家等着了,開門後對林慕南說:“進屋坐吧。”
一束鮮花帶着芬芳猝然出現在眼前,張晴藍朗聲說:“雷修大師好!久仰雷修大師的大名,見到你我太激動了,如果失态,請大師原諒。”
雷修接過花來,歎一口氣:“好好的花,生生剪下來包在一層又一層珠光紙裡,還能水靈幾天呀!”
張晴藍趕緊說:“雷修大師,這是盆花,不是切花,以後我幫你移栽到寬敞一點的花盆裡,一定能養很久的。”
雷修向下摸了摸底座部分,果然像有一隻小小的花盆。
林慕南走到茶幾邊放下了定音笛,适時插入兩人的對話:“雷師叔,小小見面禮,不成敬意。”
雷修唬了臉:“我隻收這一次啊,下次再來不準帶禮物了。”
林慕南趕緊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