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大概算好了時間，指端才按照設定轉入可呼入模式，林靖乾一通語音會話提請進來。

林慕南接起來：“爸爸。”

“南南，有個伯國小姑娘來卞旅遊，你能不能騰出空來，陪她玩幾天？”

“誰府上千金？還讓你特意安排人陪？”

“你歸世伯委托你的。也沒什麼複雜的，反正隻管陪人家小姑娘吃好玩好，别的啥也别問，以後有機會知道你自然就知道了。”

“幾天？”

“應該不超過一周。”

“那好吧，你安排人給我遞假條。”

“沒問題。準備一下，何攸馬上到瀝央大學門口接你。”

林慕南走出校門口，何攸确已等在了那裡，人站臨着車身，見林慕南走近，就幫他打開了車門。

接上林慕南，何攸直接将他送到瀝央大海崖，陪着他步行走向海邊。

歸道子正陪同一個目測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面海遠眺，周圍簇擁的那些個人，有的林慕南見過，是歸門傭工，剩下的，大概也有小客人的随從。

擁趸們呈弧線分散開，目視不同方向，一名歸門傭工見了林慕南，點頭跟他打招呼，打手勢示意身旁人讓行。

林慕南穿過人鍊的開口，走到歸道子跟前，開口喚人：“歸世伯。”

“南南，”歸道子見了林慕南，趕緊為他和小客人兩個做起了介紹，“霏兒，這是歸叔叔給你請來的小夥伴，叫林慕南；南南，霏兒遠道過來，你受累陪一陪，你們都是同齡人，玩起來比我總也方便。”

林慕南說：“歸世伯放心。”

譚霏兒打量着林慕南，典型的大學生裝扮，穿着并不顯得富貴，倒是一如所料——被歸道子選來陪玩的男孩子，在外型上的确出衆。不過即便預期夠高，這個陪玩的氣質還是超過譚霏兒預期了，不是珠光寶氣，是很有質感、很有内容的氣質，他的眼神清澈有光，氣定神閑。

“霏兒你好，我叫林慕南，稱呼……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林慕南中規中矩地給譚霏兒打了招呼，“你都準備玩哪些項目，我們可以一起規劃個線路。”

“你直接推薦吧。”

“好。那麼，歸世伯，我帶霏兒走，你請自便。”

“去吧去吧。”

林慕南轉而主動招呼譚霏兒：“霏兒，咱們走吧。”

“你跟我一起坐一号車。”譚霏兒私下對林慕南說。

何攸一路跟在這一波人最後，走向停車場方向，林慕南落後幾步跟何攸交待：“何助，你先走吧，我不用車，也不用陪，晚點兒自行返回瀝大。”

“小公子……”

“放心，去忙你的吧。”

林慕南白天陪同譚霏兒逛了大多遊客赴瀝央旅行的傳統項目，問清楚譚霏兒下榻于南國大酒店，路線便安排得逐漸趨近住所，早早地陪她返回南國大酒店吃晚餐。

“霏兒，我們吃飯了，你對餐飲有什麼要求？”

“你推薦吧。”

“你的随從跟我們同桌用餐嗎？”

“他們自行用餐。”

“那你要單獨用餐嗎？我們單人單桌？”

“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呃……”林慕南招呼來了服務員，“我們兩桌，那邊自行點餐，我們這桌就河鲀烤片、炸紅腸、紅酒炖牛肉、油爆甜菜心吧。餐量倒是夠了，霏兒，你還有沒有特别要補充的？”

“就這樣吧。”

河鲀烤片是卞國名菜，明顯地合譚霏兒口味，林慕南陪餐，盡量都禮讓着她，吃了一片就不再動了，有意識地跟她聊一些食材淵源，間或引申至瀝央民間故事。

中間有那麼一瞬，譚霏兒盯着林慕南瞧了片刻：“他們提前培訓過，是嗎？從多少人裡選中的你？”

這大半天，譚霏兒總是說一些類似的話，林慕南笑笑，回道：“你如果指家庭教育，準确地說那叫培養，不叫培訓。備選項的話……我也不敢說絕對沒有，有的話長者們肯定不能讓我知道。”

譚霏兒瞧了半晌，繼續低下頭吃飯。

餐後，站起身，林慕南開口告别：“霏兒，今天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想要幾點出門，讓歸門的助理給我語音會話。那，再見。”

“等等。我還沒說你今天就下班了。”

林慕南轉身到一半，又轉回來，有點意外：“怎麼？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做嗎？”

“我還沒玩夠。晚上要接着嗨。”

“你……還想玩啥？”

“玩什麼你安排。”譚霏兒說，“我先要回房間，一小時後，你在一樓大廳等我。”

林慕南下樓，在一樓卡座處坐下，提請會話給左菁華，甫一接通即搶先道：“趕緊的，出來應酬。”

左菁華聽了，失笑：“你在哪兒呢？整天沒見人影！現在跟你一起玩已經是應酬了？”

“我在南國大酒店，快來吧，幫忙接待客人。”

“你倒真是可以，我和昆子在集團裡的都沒有應酬，你不工作還有應酬？”

“你和昆子都過來。在同心圓那正好，随便帶兩個藝人一起。”

“知道了。”

左菁華應了林慕南的要求，去張明昆的辦公室找他。後者正坐在辦公桌前對着電腦，左手把一本敞開的厚硬皮書按在桌面上，右手噼裡啪啦地敲着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