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記中心醫院背後的醫學研究院設置有貴賓招待中心,左菁華在管理系統辦理了入住登記後,将兩個套房的電子鑰匙由十七宗門内部密徑分别發送到林慕南和樂谂知的指端:“我在研究院的招待中心開了房,這就請工作人員準備着換洗衣物,其他需要的話,房間裡有座機可以直撥服務台。”
“倉促中難得這麼周到了。”樂谂知說,目光朝病床上的路雲兮撩去,一身煙塵又似滿懷慈悲,“雲兮,你也是,有需要随時打電話。”
“趕緊走吧你們,說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路雲兮佯做嫌棄地朝三人揮了揮手。
左菁華引導着兩個夥伴,經由地下車庫,開了一輛車,從左記中心醫院轉場至研究院,全程未經室外,直達貴賓招待中心所在樓層,電梯門一打開,入目的即是服務台。
工作人員拎着一隻藏青色挺括布袋原在等待,見電梯裡下來了人,立即迎面走上前,雙手将布袋遞至左菁華胸前:“華少,按你要求準備的衣服。”
“勞煩了。”左菁華接過布袋,轉手遞給了樂谂知,“消毒清洗過的。成衣畢竟不比定制,隻能大體地合身,谂知,你姑且湊合着穿。”
“費心了。我平時也常會選購成衣。”
“身上損壞的衣服……”左菁華又提醒說,“不介意就留在房間讓保潔清理,或者,公共洗衣房有撕碎機。”
“知道了。”
林慕南的服裝是稍後由工作人員送到房間裡去的,外衣是曾經穿過幾次的定制休閑禮服,幾乎自始收納于雲閣。
林慕南在雲閣本就有常用的客房,這次之所以在研究院的貴賓招待中心開了房間供臨時的清潔與休整,主要是比照樂谂知而做的安排,服裝倒沒有必要新備。
沒來得及過多關注房間内貴賓級的配置,洗去一身煙塵,剛剛整理好着裝,裝在客廳和串到浴室的兩部座機即同時響了起來。
“你好。有什麼指示嗎?”
“林小公子,這裡是服務台,華少讓問,準備的茶點要不要現在送來。”
“另外的夥伴呢?”林慕南反問,“他怎麼說?”
“樂小公子說送去雲閣就好,他這就去找華少說話。”
“我也去雲閣。”
“好的。我們多送些茶點到雲閣去,林小公子,你有具體的需要盡管告訴我。”
“客随主便。謝謝你了。”
“小公子你太客氣了。”
服務台這麼一通緻電就是說兩位夥伴都已經拾掇好了,林慕南随即出門,将毀壞的衣服帶至洗衣房撕碎處理,轉而去了雲閣。
雲閣的門敞開着,左菁華坐在軟扶椅上,目光瞧着玄關方向,見兩個夥伴一前一後進來,自然地站起了身,示意一旁臨近座椅:“聊聊吧,谂知,你給劉一清行長保的這趟镖。”
“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國家出手要對‘綠陰’集團進行重整,劉一清行長帶隊進駐進行賬務核查。”樂谂知幾乎不假思索得,“直接領導這項工作的是财政部長陰良平,而背後更重量級的支持者,想必你們也已經猜到了。”
“這項工作進行多久了?”林慕南另起話題問道。
“這麼大的事,工作組肯定不是臨時攢起來的,就是我,來瀝央也已經半個月了。”
“今天的事,我是說綠陰集團東部總部大樓的突然失火,你們提前有所防備嗎?”
“這個,總地來說,我們統籌考慮了各個方面,特别明确了往破綻方向馳援的原則,倒也不得不承認還不夠周全,并沒有集中主要安保力量在防火這一項上。”
“樂門俠士足夠可靠,工作組沒有選錯。”
樂谂知繞到左菁華所示意座椅的正面坐下,微仰頭:“對了,你們呢?怎麼也卷進了綠陰集團的東部總部大樓裡?是不是受到靖乾先生委托……”
“那倒沒有。我們是因為另一件事。”
随着樂谂知落座,林慕南兩人也在相應座位坐了下來。
左菁華分别朝兩人跟前挪去杯盤。
林慕南就随手拿起了左菁華擱過來的茄瓜冰沙:“同心圓新包裝出來的一個女藝人……”
樂谂知立刻脫口道:“顧之遙?”
林慕南頓了一下,沒有對樂谂知的提名進行确認,喝了一口茄瓜冰沙,接着自己原本的話茬繼續道:“這個女藝人,為了得到被包裝推廣的機會,先前大約是做過類似陪玩、伴遊這種服務工作的,也掉進過一些合同陷阱,現在老東家‘水熊藝人孵化公司’狀告其合同違約的訴狀已經送達同心圓,我們跟着‘水熊’負責人孫神通,這就跟到了綠陰東部總部。”
“菁華你倆為了這個女藝人,親自跟這樁訴訟呀?她是個天才,你們覺得?”
“除了這個女藝人,還有我們在瀝央五校一個低幾屆的學妹,也是我們同心圓創業項目的合夥人之一,她半年前也陷入過同樣陷阱,雖然目前還沒準備出道,但這雷一直這麼埋着也不是辦法,不如趁機徹底排除了隐患。”
“那你們追這個‘水熊’的孫神通,怎麼追到了綠陰總部,他跟陰門有往來?”
林慕南看了左菁華一眼,然後點頭,回樂谂知道:“現在看來,大約是了。”
樂谂知提了提眉毛:“看你這欲言又止的,吞回去那半句話,麻利地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