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送來了手套,林慕南戴着去觸碰那幾枚石流星,圓滑而堅硬。
夏青璇的回複從指端社交闆發了過來:“他忙着約見老友,我都隻見了他一面。不過我請托他上門拜會雷修大師了。”
林慕南:“難得你還記得這個。”
夏青璇:“不敢忘。不忍心忘。”
林慕南:“你明顯變得忙碌,又說令尊根本顧不上你,所以不是忙于父親來訪嗎?”
夏青璇:“這幾天,都在跟錢多赢老師外出拍照。”
林慕南:“這樣啊,層林盡染的秋天,很适合攝影留念。”
晚上從考古隊下班的時候,林慕南收到了樂谂知發自宗門秘境的留言:“南南,你來我住處找我吧,左記醫學研究院的招待中心,隻是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了給你電話。”
林慕南回複過樂谂知後,便直接驅車前往了左記醫學研究院。
左菁華由門禁系統獲知林慕南來,立刻提請了語音通話過去:“南南,你來得正好,剛把雲兮的晚餐送過去,你來雲閣,咱倆一塊兒吃飯。”
“好。”
“今天是左園送的餐,等你上來再開盒。”
“我想要了解一下蔣白槐的家庭,重點是他失蹤的姐姐。”餐間,林慕南出其不意地這麼一句。
左菁華略微反應了一下:“哦,簡單的業務,也可以不用宗門調查團隊來做吧?外包行嗎?要不天涯媒政公司?”
“我就是來找谂知談這個。他外頭忙着呢,說晚會兒回來。”
“那正好啊,叫阿晞上來,咱們打會兒牌,你最近在雲閣待的時間都少了。”
這麼一說,林慕南不由地笑,答應:“好啊。”
餐後,三個人就真的支起了牌局。
摸牌的時候漫不經心,林慕南腦中卻靈光一閃:“對了,菁華,高陽現在在城在野?”
“泡了大半年實驗室了,悶得慌,才出發去野外集種。怎麼突然說起他?”
“我才想起,他跟蔣白槐可能有些私交。”
“我倒沒聽說過這個。”
“有次來從羅異士那拿款藥膏,走時就在樓下電梯廳,一晃瞥間他們兩個的電梯關上。”
“林小公子,”蔣白槐插進話來,吸引了兩人的目光,“我中學時候一個同學就叫蔣白槐。”
“可能重名吧。”林慕南回想着蔣白槐的履曆,推測說,“好像……我們說這人,中學是在腴原市讀的。”
“我說的這個同學,是中途轉學來的,轉學前就是在腴原上的學。”
“你中學是在……”
“第四十七基礎教育學校。”
“瀝央四十七校,好像是有這麼段履曆,看來我們說的,應該是一個人了。那巧了,哪天給你們攢個局聚聚。”
白日晞想也不想便推拒了:“那倒不必。”
左菁華以為白日晞有顧忌,随口說:“阿晞,你跟林顧宗門的員工來往,也沒什麼可忌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蔣白槐,我們雖然是同學,但緣分不及深交。”
“知道了,搞小團夥嘛,學生時期很常見。有些人倒是不必冰釋前嫌,”左菁華了然,意味深長地,“比如像謝呈祥那樣的人。”
“這個名字你記得倒深。”林慕南調侃。
白日晞怕左菁華誤以為他品性有問題,趕忙解釋:“也不是搞小團夥,蔣白槐這個同學,怎麼說呢,真的讓我印象深刻。”白日晞慢慢地憶述着,“我們做同學的時候,大概是十四年前了,下晚自習後很多人還都騎着自行車回家,靠自己蹬腳踏闆前行那種,一隻貓撞到蔣白槐後車輪,知道它受傷了,蔣白槐幹脆死命蹬踏闆,後來他的解釋是,害怕看它苟延殘喘的樣子,不如死了幹脆。”
天生犯罪人?林慕南和左菁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這個名詞——控制欲極強,殘忍,沒有同理心——如果白日晞所言不假,聽起來蔣白槐這個人就像是個人格障礙患者。
“‘我想把你變成木乃伊,那會是我最寶貴的收藏。’我在蔣白槐的草稿紙上曾經看到過這麼一句話,當時真的是不寒而栗。”白日晞補充又說。
左菁華看了看林慕南的臉色,發言十分地保守:“青少年寫的詩嘛,誇張偏執都算正常,目前就隻有這麼點碎片信息,不多評價了,等谂知出了報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