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甲一方平均二比一占優地控制住了先前那五個闖入者。

室外響起一串警笛聲，急促又嘹亮。

行天望跟同伴們解釋：“我請錢記者的助手們報的警。”

樂谂知出言支持行天望的處理方式：“進行人身控制的權限，咱們沒有，警方卻有。”

行天望點頭：“持械鬥毆。先關幾天吧，不夠再适當地放些别的證據。”

行天望和樂谂知兩個分别做了解釋和發表意見，話音剛落，一衆警員即呼啦啦地進了屋：“接到報警，這裡有人持械聚衆鬥毆？”

本已控制住對手的下屬們先一步紛紛解除了施于對手的限制，程甲主動站出來與警方對接，手中比劃着圈定範圍：“是我們。”

“另外這幾個呢？”警員示意林慕南等站于外圍的幾人。

“他們沒有參與。”

“是嗎？”

面對警方求證，初始闖入者“劉總”等人給以了确認。

帶隊的警員指揮下屬：“械鬥雙方帶回警局，其他在場沒參與械鬥的幾位登記好信息，可能需要配合詢問。”

随後，完成拍照和取證程序後，警方撤離現場，一并帶走了闖入者五人和程甲方十人。

殘局裡，寂靜氤氲擴散着，蓦地被褚寒笙出聲打破，他對着左菁華，神色幾變：“你……你……頗有故人之姿。”

“我姓左。”左菁華道，“左星遐是我同宗尊長。”

“怪不得。我……”許是受傷所緻，褚寒笙嘴唇哆嗦着，而呲着笑，說起不相幹的話，“我今天新得了正宗野生桑黃，多虧了夏同學，我正在分析它裡面的抗腫瘤成分，有沒有人工合成繼而加強療效的可能。”

“是個有價值的課題。如果你需要，左門應該可以提供更好的科研條件，希望有機會合作。”

“真的嗎？”

左菁華點頭。

“那個……”頓了頓，褚寒笙又問，“左星遐……他這些年還好嗎？”

“不知身在何處，隻有郵件年年。”左菁華一雙朦胧含情的狐狸眼笑意澄映，隻是色調比這秋夜還要清冷幾分，嗓音則如珠玉相碰，籠統地将左星遐的來信歸結為一句，“直道安好勿念。”

“安好便好。”褚寒笙說，随後目光轉向了錢多盈，“那個……錢老闆啊，早猜到你不是草藥商了，倒是個記者。如果要采訪我，這就來吧。”

“現在？”

“來我禱告室吧。”

錢多盈欣然，看向行天望：“老闆，要不你也來幫幫忙，哦不是，你來，我給你打下手。”

“明明打的使喚我的主意吧。行，走吧。青璇，工具我來拿。”

夏青璇随着錢多盈團隊去褚寒笙的禱告室輔助采訪，尋機從社交闆編輯發送了一條消息：“尚約詩人，我這邊一切安好，夥伴們都在身邊，時間這麼晚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吧。勿念。”

實驗室這邊，呼啦啦地走了一群人，隻剩下林慕南、左菁華、路雲兮、樂谂知和鄧黎這麼同車前來的一波。

看着沖突後的滿室狼藉，閑來無事，林慕南跟鄧黎商量：“阿黎，咱們把衛生打掃一下吧，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一倡四和。

鄧黎找來清掃工具後，五人一齊動起手來。

淩晨三點鐘，采訪完成後，因為路雲兮一句“深夜就應該吃燒烤”，八個人就真的到簋街找了一家燒烤店吃起夜食。

由廚師烤好傳上桌的肉串在桌上炭烤爐上繼續加着熱，滋滋地直冒油花。

路雲兮取一肉串端詳着，并沒入口，反倒朝錢多盈瞧去，直看着她把一串羊肉吃完，突然問道：“那個，錢記者啊，這羊肉……有人肉好吃嗎？”

“呃，被你這麼問，”錢多盈萬分尴尬，“覺得我簡直跟個野獸似的。”

“确實像那麼回事，錢記者，你跟我投脾氣。”

“我必然比不了你受的那些個訓練，我才剛占了一波便宜，你們就來了，否則我接下來肯定是要挨揍的。”

行天望從旁“哼”了聲：“難得你還知道啊！”

“橫豎要挨揍，困獸猶鬥嘛。我聽說‘夫戰，勇氣也’（1），把心一橫，誰想揍我也是要吃苦頭的。”

“明知道門外有幫手等着。”

“不妨就互為幫手呗，正好兩面夾擊。”

行天望語塞。

錢多盈又說：“有的隊友相對地更有體力優勢，我相信他們，同時也願意積極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