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院中回來人,小築房間裡頭直晃晃走出幾個男子來,一個個手持刀劍,眼神戒備地看向鄭西,章回看下鄭西的位置将自己手裡的暖爐緊緊握了握。
寒冬臘月到春日,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許久。
“幺兒,乖,你先去幫娘做飯,你叔叔們都等着吃飯呢。”鄭西看到幾人出來,便推着小孩往竈房的方向去。
天際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時不時被風裹挾着吹向行路的過客,路上行人匆匆各自撐着油紙傘快步奔過街道。
顧冕今日第一次去太學,自己早早的在家吃過饅頭,更換穿着新領的參事服持傘走出家中,自己還不知道是分去那個科去,若是天字科,她倒沒有什麼興趣。
聽說天字科裡不乏出衆的人才,有人說太學是皇帝的書院,科裡頭人才濟濟,天字科的學子将來都是要做大官,是朝廷未來的棟梁,他們都是天子的門生。
顧冕年長一些,太學裡的學子大多是比她小幾歲的人,也不知道這群小孩的秉性如何,她這個參事可還從來沒有管教過誰。
可别到時候一群小孩在她面前七嘴八舌的吵鬧,或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在她面前演戲,那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己雖說頗有耐心,也架不住天天被小孩這樣鬧騰。
但願這群小孩各有特色,獨有衆長,隻盼将來能夠成才,為這天下百姓謀福祉。
顧冕一路來到太學門前,門口兩隻石獅伫立,朱紅大門隻打開了兩邊側面的角門,中門依舊如往常一般緊閉不開,隻有每年殿試大比的魁首才能夠有機會走跨中門,或是重大的節慶之日歡慶,或是孔聖師的祭祀才會打開這沉重的中門。
門口的護衛正在查驗堵在門口的太學生們的牙牌。
太學院裡的鐘聲響起,一會兒即将開始授課,尚未進門的學子聽到鐘聲擡頭張望,見前面的隊伍還在慢慢挪動,待核驗完牙牌後連忙進入角門,往各自的科房快速跑去。
顧冕自己邁步走上台階,站在大門的廊檐下收起手中的油紙傘,自己順手将傘上的雨水輕輕甩飛,門口人有些頗多,自己便耐心的站在角門一側,打算等人少些再上前去。
“遲到了,要遲到了。”
從街道拐角有幾人穿着太學生的衣袍,幾人推推搡搡的往大門口奔來,嘴裡叽叽喳喳地說着:“你走快點啊。”
“我也想啊,前面有人呢,你催什麼催,”
“快讓一讓,借過,借過。”
“我就說昨兒不該喝那麼多嘛,你看馬上就要授課了,待會要是被抓住,你别喊我給你幫忙抄書。”
幾位學子從顧冕身側急急忙忙的跑過去,門口眼下許多學子都再等着進門,他們在人群裡竄來竄去擠到前面靠近側面的位置去。
“你小子真不道義,上次我可幫你抄了十五篇呢,寫得我手都麻了。”
“可拉倒吧,就你那雞爪文字,鬼能看得出你那抄的是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