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伍怎麼這麼長,能不能快一點啊,哎呀,這群人真墨迹。”
馬文洲昨兒和兄弟幾個去喝酒,誰知道後面喝多了,這不這幾個酒蒙子眼下才醒來。
有人想起今日出發的事情,要不是今日要跟着其他的太學生一起前去燕郊山,他們幾個才懶得回來呢,逃課就逃課呗,之前又不是沒有過,無非就是被扣學績,或是林司業找家裡人告狀,反正他們也不在乎這點小事。
顧冕與剛剛從身側路過的幾人目光相交,那幾人急着進門并未注意到顧冕。
待到等衆人都進去大半,顧冕這才走到隊伍的最末端,按照順序将牙牌遞給門口的護衛查驗,這牙牌是之前自己做校書郎的時候由吏部統一發放下來,她這有段時日沒用昨晚上可在家中到處翻找,最後在書堆裡才找将出來。
也怪自己亂放,上次廷杖回來的時候她便順手一放,後面幾日自己找尋書冊便将牙牌掩藏在書海之下,若是自己此番需要這牙牌,可不就會岌岌無名在書冊間落灰。
太學院中一副孔聖師的畫像貼置在大壁前,顧冕頭一次踏足這地,自然也就步腳往前,立身站在畫像面前,自己雙手張開恭恭敬敬地向其躬身行禮。
顧冕先行去拜見了大司業,如同以往一般也是囑咐一些事情,剛剛大司業說這次由她帶着癸子科的學子去燕郊山。
她這剛來人都還未認全就要領着這群學子們出去,路上可得小心些。
本來前兩日學子們就要出發,不知是哪科少報衣袍,結果新制的衣袍與各科前往的人數對不上。
“三清大祭”太學生們首次随聖需得統一素服,便不能穿别的衣袍湊合,不得已隻能核查完人數後讓内務司熬夜趕緊制趕衣袍,昨兒剛把衣袍發放,已經通知各科裡今日用過午膳便直接出發,趕在今夜前抓緊上山。
大司業将此次出行的太學生名冊交給顧冕,不免囑咐道:“顧參事,午後集聚完你與何司業便領着諸位前往吧,燕郊山尚有寒雪,路上恐有跌滑,勞你多多看着這些小子,尤其是癸字科的馬文洲,這小子可是頗難管教。”
何司業是天字科的直管司業,他禮貌的與顧冕說道:“院裡已經安排好馬車,顧參事不用擔心,路上所需衣袍吃食等一應東西,早都準備好了。”
“此次一同前去的隻有我與何司業,及八十一名學子嗎?”
顧冕打開名冊大緻略看上一眼,手裡的名冊簡單羅列着衆位學子的姓名及各自的身份情況等,到時候需要将這紙名冊交付給殿前司,由他們查驗無誤後才能讓衆人上山。
“我本來也要一同去,可太學的兩個副司業,一個探親未歸京,一個久病難出行,其他的司業和參事都各有各的事情,此次便多勞煩兩位了。”大司業見狀便說道,他本欲此次一同前去,奈何太學裡需要主事之人,兩個副司業都不在院裡,事情處理多有不便。
“司業放心,我與顧參事一定仔細照看這群學子們。”
癸字科本次一同去七人,這七人裡有李炳、馬文洲是世家子,兩人是祝卿霄、季瑞商賈家,兩人是何文青、唐智周是在職官員的子侄,還有一人梁夢君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太學生。
事情雖說安排的有些匆忙,顧冕又是第一日來太學,既然已經安排馬車,那邊隻等衆人在院裡吃過午膳便一起出發,這幾日天色仍然晚得有些早,又時不時下些蒙蒙細雨,道路濕滑須得早些上山。
顧冕自是領過這份差事從書閣出來,她穿過院中回廊向癸字科的課房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