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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親吻那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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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才問她:“鹿卿鄉試時,答那地理百科題,全卷唯一扣了五點分數的一問就在此處,鹿卿因此終未拿到鄉試狀元。孤便問你,是否還記得那一問、問的什麼。”

“臣記得清楚。問的是我盛花帝國,沿海天然良港共有幾處,在何郡、此郡氣候特征,各個港口因何原因被稱良港。”

玉絕塵等人在下微笑颔首——時隔幾月,三千竟還能将題目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嗯,此問按說極為簡單,天鬼大集成中隻記下五個港口,鹿卿卻多答了一個,因此扣分。”女人支頤勾唇。

自己的考卷,她看得、記得如此清楚,叫下面大臣聽見了,又是要議論自己得寵如何如何深……

三千不禁汗顔,想也不能辜負了她這番重視,叫人看輕了去,遂抿下口中涼絲絲的甜意、仔細答道:“是,臣以為悅郡沿海的三澤灣,亦是良港。澤珠島和周圍幾個海灣,形成了較長的護岸線;海水深、亦有足夠平地用來堆積貨物。

雖然水道少了些、有少許泥沙淤積問題存在,但悅郡氣候濕熱,不存在冬季海冰困擾,加上、悅郡民富物豐,近15年來乘船北上行商的茶商、絲商亦成立除淤民治會,協力治理淤泥。

臣以為,将來與海外諸國建交後,三澤灣不成為我盛花帝國對外開放的第一大港,也可成第二、第三。

天鬼大集成已進入第三次查修整理階段,臣揣測、也許修書的各位大人會注意到這一點,故而冒着扣分的風險、将三澤港答上。”

她句句謙遜小心,但不能掩飾自己意志的笃定和行事作風的膽大。幾個心思敏銳的大臣聽了,投來有所改觀的眼光,再不将她當小兒視。

“敢問……鹿大人,”白贲是細作暗衛出身,瞬間起了興趣,眼中含有亮鋒、硬手作揖道,“鹿大人雖出身南國,然而幼年就入宮内藝女司,又怎知近15年來悅郡茶商、絲商連年協力治淤的事情?天鬼以來,各類典籍記載悅郡商人治海的曆史,均寫10年、12年左右。本人掌管悅郡沿海兵事,也是近3年來才知,商人聯合治海已有15年之久。”

鹿三千秀眉一緊,鬓邊汗濕——這倒是自己随父親占領悅郡時,趴在父親膝上聽軍報時無意得知、無意記下的事兒……朝中全是千年妖怪萬年精、不能小視,真是言多必失!

就說,是自己小時候剛識字時、偶然閱得的前朝舊書,或者幹脆說不記得了……

“唔、孤最近,倒是準了天母大人購閱前朝書籍來的。”女人在支頤的手上挪了挪臉,目光投向白贲,輕松自如地為她解釋:

“鹿卿不愛脂粉簪钗、绫羅綢緞,孤欲投天母大人所好,就将俸例的這些物件換成同價值的書冊,隻要不是禁書邪典,都能送進來看。鹿卿行事有分寸,既入侍密部,與列位愛卿所接觸的機密等級同格,就算讀些禁書做研究、也算合理。

不過要孤說啊,你們修書也該有些前瞻性,就像這三澤港,孤也以為,若有鹿卿這份遠見、說它是天然良港也沒錯,白卿、諸位,你們說呢?”

三千驚吓未消、又是極端訝異,向下眨了眨睜大的眼睛,餘光瞧着女人。

“治淤手段越發先進,加上悅郡的商業繁榮……确實可稱良港,但是否天然,臣以為、還需斟酌。”有人親附三千、說,“不過臣以為,多加三澤港一答、亦不該将分全扣了,因此判卷失誤、鹿大人與三元之位失之交臂,實在不該。”

“大人言重了,是下官答得不盡合理。”三千回道。

“唔,大集成、是要好好斟酌修訂的,”女人捏過三千喝了一口就不再動的小盅,在指腹中轉了轉、舉盅一飲而盡,那唇和牙尖泛出紫紅純熟的誘人光澤,女人用舌尖緩緩卷去、低聲向下道,“白卿,你以為呢。”

三千扇睫輕擡眼、看得心動入迷。

“原來如此!是臣逾越了。”白贲又被點名,唯恐君怒,忙低頭道,“陛下所言極是,臣一介莽武、萬不該妄疑讀書萬卷的天母大人。”

女人坐直,從鼻子裡輕哼氣,揶揄道:“白卿啊,你為孤行萬裡路,見多識廣,亦可抵那幾卷書了。”

“臣不敢。”白贲讪笑汗顔。

“如此罷了,孤今日申時半還召了司禮部的、申時鐘聲已響過兩刻,孤該擺駕過去了。衆卿先将這案上軍史籍研究透,若有心、可在此議司海部新立諸事,酉時前熄燈閉門便是。玉卿,長房鑰匙還保管在你處。”女人說着起身,整整長發和袍衣。

“臣明白。”玉絕塵笑應。

三千坐在原處默聲不語,想着是否該回去将胡亂藏起的典籍整理好,又不便聽議米魯爾國戰事、司海部的選吏一事……

女人離案幾步後,在門邊回望,對上三千茫然有所思的眼光,嫣然一笑說:“鹿卿忘了?今日就是與司禮部議熹凰山冊封大典儀制一事。坤位之主、天母大人,卻不過來麼。”

聞言、三千兩隻緊貼鬓邊的白皙耳廓也燒了個紅透,她扶案起來、難堪地小聲道:“陛下!切莫再以天母之名取笑臣……”

她察覺自己所言更像恃寵而驕的撒嬌,隻好封緘其口,在衆臣驚奇的笑望中疾走上前、跟到女人身後去。

剛上車,深深坐進軟墊的三千就接受了女人暧昧的視線檢閱,還未等三千再求她、此後别喊自己什麼“坤位之主”、“天母大人”的,卻見女人紅舌舔觸牙尖,正色問道:“鹿卿,為何、要将純花女族語的元年軍史冊藏起來。”

“臣以為……”三千心跳加速、抿唇愣了一下,答道,“臣以為記載有誤,不便諸位大人和陛下查看。上記陛下有疾、十月病愈出征,但應該是……”

“應該是那屠廣澤?官話版、也是這麼記的。”女人沉了沉眉,終是舒展地笑了。

“正是、這位屠大人,臣當時跪求入宮内藝女司時,還得了她的幫助。未想大人一戰不回、殉身沙場、三千再不能報答她的恩情,此憾終生難消。”

女人忽而凝眉、再一次上上下下認真望她幾眼。

“鹿卿。”車子行在宮磚上,無甚颠簸,女人喚她一句後就久久端坐閉目,鼻梁硬挺、灰睫輕顫,再無後話。

唯有簾縫漏進來的微光,在她绛紫鬼紋袍的金繡上流溢着稀薄的光彩。

“……陛下。”她不明所以,輕聲回應。

女人輕啟眼睑,潤澤灰眸從側面看,含有寂寂之光,口中複低沉地喚她:“鹿卿。”

“臣在。”三千抓緊兩膝所覆白袍,心急如燎火。

“孤的命……終是不好,”女人望向前方、語氣松松地說,“7歲、19歲、30歲,按星運,每11、12年左右有一傷病之劫。7歲不慎跌入冰河、被義姐救起後高燒不退,引發哮喘;19歲習武時被金刀所傷、因炎症體弱時、又寒氣侵體引發肺痨、終日咳嗽不止——

呵,屠廣澤,根本沒有這個人。是不能叫人知道、孤剛即位就大病一場罷了……

30歲、腹生頑石,術中驚痛昏死,險些再也不醒,幸得鹿卿所救。進入如今壯年大運後,亦是有一年會逢到死劫,極為兇險……天官數次為孤計算所斷的,如今,盡數坦白給你。”

女人說罷,就再次輕閉眼睛,無表情的臉,如同冥想入眠。

三千接收到太多震驚消息,心神陡然大亂、胸膛如同被一片冰冷的空白占據,當下被冷意刺激得熱淚狂湧、身體震顫、唇磕貝齒而口不能言——是她……!那咳嗽不止啞着嗓子,救了自己一命的大人……竟是她!

下一瞬,她重新感到心疼如絞、十指震痛,她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緊了女人結實溫熱的腰身,一股薰熱的甜香在她鼻尖砰然爆炸開,濃得她幾乎失去嗅覺。

她哽咽低泣道:“……陛下,不是真的,不能、不能這樣……别信那文命的話、他說臣是天母,什麼身泛白光,臣根本是暗淡無光、也沒有半分天母之資!他盡騙人、盡說唬人的鬼話!……”

一隻火熱的掌,覆在她發頂。

輕撫了撫,扶正那墨玉簪子,然後小心摘下她落了幾顆清淚的眼鏡,折好、擱在自己身側。

女人笑得溫和,略帶歉意地軟聲說:“什麼劫啊難的,孤本是不怕的,可得鹿卿如此真情,近來仔細想想,卻愈發地開始怕了。

孤知道自己大限在前,還與你暧昧不清、将你擡至如此天母之位,天下除孤之外無有人能取之,此事你怨孤吧?也莫太怨,待孤走後,你身為至尊天母,便是召三千個男寵、女寵在這宮裡,也……”

三千心中再起一波驚潮、痛不能抑!她顫抖着淚音急喘一瞬,擡手勾住女人的脖頸,仰頭、軟唇便狠狠磕在她那尖牙上,撞得猛然一疼。她顧不得鹹腥的膩液潤澤了唇瓣,也嘗不到自己盼了好久的唇瓣之軟、嘗不到葡萄酒汁的酸甜餘味,隻想極力去堵她嘴裡那些可怕的話!

她緊繃的、戰栗的唇,根本施展不出愛欲和溫柔,隻能訴說極端絕望下的心願:不許再說!求你、别再說……

女人的大掌貼來,覆上她的後背,緩緩滑去她細腰處、一路燙若熨衣,捂熱了她的五髒六腑。

三千被燙得顫抖不能自制。

女人嘗試将她的身子抱近些,再壓緊些。

讓溫軟和心跳相貼後,不由得因舒适輕歎一聲。火熱舌尖伴着那濕潤的唇風、伴着相同的果汁清新氣息,探入她口中——在齒下、舌下輕輕勾摩一番,合着涎液吞下她幾絲鹹熱的唇血,又輕柔地舔了舔那小傷口,見不再流血了才離開,技法略無,動作生澀而過于小心。

她擡手用掌根抹她的淚,用指甲和手背理順她雪色長發,說:“莫哭。還有幾年時間呢。”

三千仰頭看她,搖頭,淚又滾落、又數次被女人幹幹淨淨地擦去。

少女隻能發出童語般的無理之言:“我不要!”

以前,她想她死,十年間每日入睡前都要算計、幻想一番,才能滿意阖眼……卻不曉得這一切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就能達成。

卻不曉得、知道這一切時,自己竟會心痛至此!——

蒼天無眼,她的命,為何、就這樣苦……?

自己的愛恨,為何、就這樣糾纏難清……

“淚流得簡直擦不完,讓卿哭成這樣,又是我的罪過了,”女人皺了皺眉,免去了那疏離的帝王自稱、對她一張淚臉,終是扯唇、笑語道,“……不過,是一個兇險的大劫而已,瞧我,強得像地府厲鬼,又有怒意做加持,怕什麼,硬捱也捱得過去的。文命那厮、從來就是愛誇大其詞,再者、你作為天母也救了我一回了,天母大人既說了、不要這皇帝死,就還有救……就會沒事的。”

“真的嗎?”三千真的隻想聽見這句“還有救、會沒事”,聽見她親口承諾這句話,一切都會好,都可以充分地挽回……

她偎進她火熱柔軟的胸膛,手撫過她長長的綿軟灰發,扯着她落在身側的手指、緊握那熱掌,重新作深呼吸,才聞到了她身上宜人的暖香。她心有餘悸、又舒服地微微發抖說,“陛下一言九鼎,萬莫騙臣。”

“……嗯,會沒事的。”女人輕輕抱着她。

一會兒,她低首看她,像探索新事物的大貓般,用指節試探着、猶豫着撫劃三千泛紅的臉側,剛歪頭認真地擡起一點那潤白的下巴,三千立即急不可耐地擡手攀她後頸,帶一點血色的粉唇就這樣重新吻了上去:

吻她朝思暮想的灰色眼睛、厚而熱的招風耳朵、略圓潤的涼涼鼻頭,鋒利森白的牙尖、以及豐軟芳香的嘴唇——這樣的順序,一遍、匆匆喘息過、又是一遍。

如同幹渴者尋到來之不易的、夢想中的水源,隻一滴一滴品嘗、來确認其甘甜清潤。不知多少滴醇液緩緩入喉之後,才敢探索進水源深處,讓唇舌被其包裹滋潤,整個身心,亦無怨無悔地全然沒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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