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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必須磨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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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鬼十二年五月,皇都北苑武舉登殿試開考之日,左相小女林小辛為情郎霏峻才送考。霏峻才食用林小辛所備牛羊肉餡餅一塊、酸碴湯一碗。午時,霏上吐下瀉,下午仍執意繼續完試,年輕人倔強過剛,考官阻之不得。

晚間霏病情轉急,隔日撒手人寰。

霏峻才年僅23歲、為在朝開國老臣養子。本是狀元之位最有力的候選,天鬼大帝曾言對他予以重望。

加上,世人不知當朝鬼統大将軍小拙毒發傷骨、雖其他一切如常,唯左臂芯深處常疼痛難忍,嚴重時幾乎無法射箭。

天鬼大帝因此深覺:國家迫切需要武才良将。遂按去年例,将文舉諸事委于天母,自己多次親臨武舉考場、無比關注。

怎料霏峻才在登殿試的節骨眼上、遭人毒害,竟一日而亡!

得奏時聽聞投毒者林小辛之名,更得知左相再從病榻上爬起,再次為女長跪請諒、言其女無心之失,罪不至死,可以想象,荼荼陛下是何等的目燒怒火、發上沖冠!

君恩寬厚,已免她不死、允她良緣、賜她一生富貴!這回她分明是陽奉陰違,挾私報複!

春夏之交天藍卉芳,烈烈毒日剛偏西而去。

“他愛跪……!咳、就叫他跪到死、該死!咳、咳!……口出狂言挑戰君威!虐殺前朝遺族的罪、敢扣到他老娘頭上來!去查查,将籍書全翻出來丢過去、叫他自己查!到底!是孤殺得多,還是那些遺族親王為了向孤領功、擅自互相殘殺死得多!咳咳……!

孤一向善待……前朝庚王老死、孤将她葬在皇陵!普天之下論起狠毒來,輪不到孤!咳!任他跪去!”

“天母大人已領司獄去審,陛下息怒!萬莫傷了身子!”

殿中深處的怒吼聲、宮人下屬與禦醫的勸阻聲,可以一直振蕩着、傳到殿前打頭的值守衛兵耳中。

琉璃宇清宮前,深色宮磚被擦磨千萬遍的行道處,平滑而反光刺目。猶如泡在一潭日光黃湯正中心,那位深青色衮袍的老人,此時慢慢歪倒下去。

林奉恩帽綸松散、鶴發垂亂,老斑細布的皮膚上,面頰滾着病态的紅彤彤色,已是口唇半張、瀕臨人事不省,那幹涸的嘴唇還輕抖着喃喃:“天母大人……鬼君手下……救我小女性命、冤枉、冤枉……”

緊攥在硬手中的長槍尖頭閃耀日光,兩側衛兵皺眉互望一眼,其中一個為難地搖搖頭:“别去,咱管不了的。”

忽而,黑靴疾步,中青色袍揚風、腰間金玉環帶在手:面皮黑紫的白杉生踏破一地陽光、攜卷碎碎落花,沉眉帶一隊官員氣勢洶洶地走向主殿。

他口中高喝:“下官白杉生攜證據前來!陛下刀下留人,勿因盛怒錯成冤案!”

有人給左相撐傘、有人相扶、有人喂水,來者幾乎全是中原出身的官員——此時也可稱、“天母黨”。

看見值守兵衛仍面面相觑,白杉生黑灰交雜的長髯抖動,罵道:“蠢石頭麼!還不快禀!”

“是!白大人!”

白杉生入得殿内,又有兵衛上前攔阻,“人命關天!本官看誰敢攔!”他年壯力強,怒得推開幾個大高個、直接闖進了屏風後。

看見了五六個白衣禦醫簇擁着、灰發披散的女人。

白杉生與她對上眼光,絲毫不懼。臉上滿布怨憤之色,開口要吐怨憤之言,卻忽見她右臂上根根銀針流閃寒芒,如雨流光、十分紮眼。

突然想到,女人已幾月未叫他“比試書畫”了,就連批奏的字,也多有天母仿她字迹代寫的。

别人可能是看不出,但他精通書畫、尤善辨字,無比熟悉女人的用筆習慣,怎可能發現不了這異常。

“陛下……”白杉生想起自己探視拜訪過的小拙将軍,心下了然,面上除了憂色之外,不知該露悲還是露喜。

“哼。”女人歪在軟靠上,鼻間輕呼蔑然笑意,那笑略帶些陰險。

她的眼神通透如常,灰眸精神很足、亮得他發慌:“天母黨黨首、白杉生,你真當孤寵愛天母,到了昏頭暈腦的境地,不能察覺你們的活動了。結黨也罷、沒什麼過分之舉、孤從來就當看不見。不過。瞧你現在的跋扈樣兒,毫無禮數、當真翹起尾巴,成了逆臣。”

“臣不敢!臣參見陛下!”白杉生臉上發僵,連忙撩袍而跪,冒汗穩聲道,“左相小女罪不至死、臣有明證相奏。”

“天母已擺駕诏獄,孤未曾令人嚴刑拷打,她一時半會死不了,”女人對禦醫道,“撤了針石都下去吧,現在,孤單獨有話同白卿說。”

禦醫宮人幾襲白裾彩裙、攜藍黑色的清透影子閃過,白杉生在一殿靜谧中擡身跪立,面上滿是窗子灑進的白光。

面對坐起身的女人,看清她臉上是自己陌生的倦色和藹然笑意,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近來還犯瘋病麼。”女人清嗓、舉臂握握右手,整條手臂都顫抖難制,她未曾面露痛色,輕輕咬牙、眉宇卻舒展。

“宮中禦醫發來調理的藥方,臣按醫囑服下,已、七八個月未曾有過情志失常的症狀了。”白杉生就那麼跪着回話,觀察她、看得過于仔細,也忘了要站起來。

“說那左相,從前朝太子太傅做起,鞠躬盡瘁50載,心挂朝廷社稷不假,但如今病了,老了,咳、也多做些昏聩的事情,說些胡話,孤就諒解了他。咳、你、将他帶回府吧。”女人清淡地說話。

“……臣遵命。”

女人從臂上轉眸,定定地瞧他,突然說:“孤有意擢你做一品太傅、預備輔佐儲君。你有左相一般的忠心壯志,孤卻疑你尚存一黨之私,心中不能容衆。若能夠改之,之後天子即位、更命你登宰輔——君無戲言,隻看你表現。”

“陛下!!皇恩浩蕩,臣必将精進修養自身、多謝陛下之……”白杉生渾身驚麻、幾不能信,雙肩發抖着,剛額頭觸地,又驚愕而面帶喜色地豎起上半身說,“儲君?天母大人難道已經……”

“未曾。”女人抖下紫綢袖子,打斷他說。

“啊,臣明白,此事不宜過早宣揚。”白杉生笑吟吟地小心道,“恭喜陛……”

“孤說未曾就是未曾,誰說儲君,隻能是天母和孤的孩子了?”

女人笑中豁達之氣愈顯,臉上略有嘲色地笑他:“何況孤初次立儲,就立了孤的義姐。你,擁護什麼中原正統,總斥孤是北鬼,咳咳、做這天母黨黨首,卻做得不夠格嘛,嗯?”

白杉生思索不過幾個眨眼的工夫,一下子明白了女人的意思。驚愕非常:“陛下為何如今就立……”

“因為,非得是如今。”女人眸色略寒。

望着仍然魁梧健壯、唇色紅潤的女人,因一切來得太快、太蹊跷,白杉生不敢相信,卻不由得頹然坐了下去:“陛下……”

“守好你的口風,”女人一眨眼,簡短道,“叫你的人将證據呈上來。”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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