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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烤肉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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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在水門身邊行走,覺得水門語氣有變,留了一個心眼,頓時心裡隐隐陰霾,蔽蟲密布,好像走進了個漆黑胡同,碰了一堵牆,周圍沒有出路,這堵牆一看山高磚重的,直通到天上,從火影樓開始建,把宇智波團團圍起,要藥到病除;

止水擰了擰眉毛,決定回去告訴自己的族長,順便看看鼬,上次見他還是個軟體動物似的幼人,不知今天已經長幾毫米了,手能不能抓緊裹布,指甲有沒有硬如片銅了,想到鼬,止水的心裡便燃起希望,鐮鼬是風妖的名字,他未來一定會響徹戰場,給木葉的土地帶來血染的雲霄。

他們從木葉邊緣的溜水池、草坪、空路上走過,青草長得比人腳踝還高,一腳踩上去如踩在牛糞上,甜軟滑棉,生機勃勃,氣味欲滴,茵茵蓋蓋。幾個魚販子挑兩扁擔魚,魚甩尾躍起,魚鱗冰咣,魚目擴瞳,再墜進簍中,腥味和人的血腥味不同,這個更有水澡、礁石的味道。幾位消火衆帶鬥笠、佩刀路過,對水門壓低鬥笠邊沿,算作招呼。

靠近主幹道,村中央,總算看見連綿的庑殿頂店鋪,房頂宿瑞獸,鋪張舒展,尾端上翹,尾巴高高,屋檐偶有雕刻,一般雕草木、青竹。幾人說說笑笑,不急着回複任務,而是撩了青白簾子,拐進一家烤肉店,帶土掏出棕紅色的錢包,對老闆大喊一聲:“5 個人!”老闆接客:“好的!”幾人坐下。

烤肉店椅子均為皮椅,坐着怪軟的,紅芭屁股挪了兩下,自覺不磕屁股,她難得坐這種椅子了,都有種被母親呵護的錯覺,這屁股像是不輕不重地挨了兩下愛的打罵。

上了烤肉,都是生肉,五花肉、牛肉、羊肉……脂肪嫩白肥厚,一層圍在肉片外層,肉勁道,沒有淋巴,一種密集恐懼的小腫塊群病狀,潔淨無毛,灰黑色,都能想到這肉生前是怎麼運作的,一定爆發力強勁,展背轟隆。

水門拿了鐵鉗,夾了牛肉,放在烤架上,“滋滋”幾聲,牛肉就多了幾個方格的烙印。鐵闆下的炭火燒着,明亮、溫暖,烘人。

“你第一次來,不必拘謹,我來幫你。”止水坐在紅芭身邊,低聲地告訴她。

她心裡咯噔一下,若不是他好意,她老早暴露了自己上輩子吃烤肉可是很自由的事情了,忙幹笑着,作出感恩節裡火雞該作的樣子:“謝謝,謝謝。”

止水對她神秘地眨眼,意思是: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他指的是紅芭常常表現的很有見識,不為所動,似乎是落魄潦倒的前貴族。

紅芭笑得更幹了,焦竿竿的。

帶土和止水、紅芭坐一排,對面坐卡卡西、水門。卡卡西正對着帶土,兩人懶的對視,帶土一拍桌子,下戰書,隻當是為了琳:“接受挑戰吧,卡卡西!我們來比比誰吃得多,誰吃的少,就是吊車尾,怎麼樣!”

帶土以前就不如他,失敗常在他記憶裡盤旋,磨牙吮血,紮根十裡,看不慣卡卡西;他還記得,以前跟琳、卡卡西和其他夥伴頑,舉行忍術表演,這是孩子慣常的項目,帶土吐一個火球隻能吹出幾根熱絲,卡卡西随便用個土遁波,都能把地面震成水湖,固體化作波浪,一晃就是 70 米,一晃也是好幾年。

忍術表演一般找個無人問津的空地,木葉到處都是過度建造的廢建築,多半是木建,木頭搭的房屋的基本構架,空落落的幾根承重柱,空落落的骨骼,本地幼崽就占領這個地方,當秘密的基地,在搭成扁長方體的地基上表演、祈福,木骨骼吊在空中,是山神的眼睛,神社的鳥居,最後被塗成鮮紅,明亮勝橘谑煙火;

帶土吹的熱絲最後被用來生柴火,琳拿柴火烤紅薯吃,皮薄餡大,撕一層軟燙的皮,收獲撲面而來的土黃色薯肉,琳被燙得嘴角起皮,起豔紅一個水泡包。卡卡西的土遁波餘韻尚在,天邊的雲都成了地震雲,一陣一浪。

帶土都沒來得及叫琳小心點吃,就被土遁波蕩得上吐下瀉,卡卡西什麼事沒有,琳滿臉紅暈,目光纏綿悱恻,蹂在卡卡西臉上,卡卡西當沒看見。他們的童年便在此很快結束,通向未來。

想起這個,帶土内髒都氣得移位了:“接不接受挑戰,卡卡西!”

卡卡西拒絕地十分幹脆:“不好意思,我戴着面罩,不方便。”

紅芭聽了立刻害羞道:“那摘了吧。”

卡卡西一聽,擡手,捂得更嚴實。

止水挑眉:你喜歡這種類型啊,紅芭?

紅芭眨眼睛:不是,就是有意思,要找點樂子。

止水心想:你這可不太道德,不就是對别人的暗戀對象感興趣嗎?

誰知紅芭就是沒有道德負擔,婦人德行堪憂的那一輩,哪裡像那些少爺小姐,有空研究愛情親情真谛,她隻知道及時行樂,看見美的,或者是别人眼裡美的,搶手的,就要多看兩眼,不然她心裡不痛快,她上輩子到現在,大富大貴到凋敝不堪,一直一股怨氣沒法發洩,還不讓她戲谑别人了?占便宜才是正道理,她光是活着就需要勇氣了。

紅芭笑呵呵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眯着,眼裡水淋淋、濕糊糊的,如饑似渴,她想的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報複社會,摻合一腳,能一覺天亮最好,别的也不指望,就像她不指望跟止水有結果一樣。

這兩彎彎的月牙落進止水的眼裡,像倒影,一碰就燦爛,一吹就抖,饕餮貪婪,止水居然并不意外,他也是腹黑冒泡兒地露齒一笑,露露赤紅的牙根:紅芭。

紅芭一抖:不敢。

止水隻是喝茶,給她夾了片肉,他也不是什麼好貨,但壯志未酬,目前還是一片純貞的。等兩人到了 16 了,就都不一定了,如此可見的未來,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習習的風吹來脂粉香,和熱水鎂鹽氣,把綁帶纏的太刀放一邊,兩人日久生情,女的葷素不忌,男的活潑天機,肯定是一拍即合,兩眼觸電,伸手纏腳,女的白嫩嫩的腳能在半空中翹個一天,累了就喝水,困了就摟着睡覺,房間裡暖如春天,炭火充足,火藥味要燒光他們的身體,男的大汗淋漓,一抹頭發,劉海貼頭皮,就去沖澡,沖的一身幹爽了,回來繼續幹活兒,樂不思蜀。燈光暗淡,一片昏聩,青梅竹馬一段佳話,花好月圓,就是沒确定關系。

紅芭是個心裡嫉恨就愛搶東西的,殊不知止水是直接大咧咧就拿的,一時也分不出你我、對錯。

那邊帶土和卡卡西,兩人為了一個小妹要打破頭,卡卡西最後答應了:“行,比就比。”

水門做裁判,烤肉堆得跟山一樣高;

卡卡西吃肉也是生猛,拉面罩,塞一大口肉,再把面罩提上去,隻要速度夠快,殘影就是連成一片、色塊填充的,他的臉就是始終帶着面罩的,速度快地猶如殺人;

帶土隻覺得他掩耳盜鈴,他則是帶上了橘色護目鏡,俏似殺橙了眼,每一塊肉都添了橘子醬料一般,嘗起來味沒變,但看上去又酸又甜,肉汁濺到了他的護目鏡上,也阻擋不了帶土眼裡的兇殘、爆裂。

之前說帶土氣得肝髒移位,就說說這兩人肝膽,一個肝膽隻知道撺水膨脹,裡頭還不知是魔是佛,天資匮乏,滿口心酸,荒唐無稽;

一個肝膽隻知道風刀霜劍,殺個痛快,跟淬了毒似的,天資比天高,峰追雲趕不及,早早就封侯拜相,榮登上忍,卻無夥寡伴,目無下塵。

琳呢,還在家裡和父母團聚,過舒心的一天。

吃完,卡卡西赢了,止水鼓勁,鼓掌,水門直接付了錢,讓帶土别付了,帶土把棕紅的錢包塞回兜裡,面子裡子都輸了,肚子是飽了,就是要炸了,心甘情願地當了吊車尾。紅芭隻負責打包,發毒誓這次絕不會被店長發現,她和店長有時候是貨真價實的仇人,尤其是在分享食物上。

幾人出了店門,紅芭注意到:帶土回魂,回頭看了一眼烤肉店,他的嘴吃得浮腫,兩條香腸,嘴皮爆皮,跟發炎了似的,濃紫、檀黑的,閉不上,嘴露出杏仁大小的開合,暴露裡頭的門牙齒;臉醬紫、通紅,喝了三斤水,跟他奶奶一樣水腫,皮紋路都看不見了,撐得可細膩,更凝脂,比點漆,整一個注水豬肉;

見到了卡卡西,帶土内心的黑洞縮小又擴大了,他想起自己之前美妙的幻想:如果琳遇到了一個強大、帥氣、家境清高的同伴呢?此時,他突然發現,心裡的洞、恨、失望、悲憫,涓涓細流,剛好大得容下一個人臉:卡卡西的臉。

紅芭笑着打斷了他:“帶土,回家吧。”

帶土呆愣愣地回頭,撓了撓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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