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愛提親就提親,左右甯瑞公主是不可能讓劉頌娶我。你就别過問了,我不想将這事搞得越來越複雜。”
蕭恕隻是看着她,未置可否。
沈清晏便又道:“殿下,我的事我自己處理。當然,我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者,若我當真處置不了了,自會同殿下開口的。”
她隻是不想将事情越弄越複雜,又非全無頭腦之人,這該讓人幫手的地方,她還是不會猶豫的。
于是,她便拉着蕭恕問了些許甯瑞公主的事。
這甯瑞公主是景帝的妹妹,先帝皇子衆多,但女兒卻十分少。後來,她亦是與逆王過從甚密,原本如她這般應當是一并受到牽連才是。
隻是景帝幼時失恃,那時甯瑞公主的生母尚隻是先帝元後身側的一個宮人。許是瞧着景帝可憐,她雖力微,但也時常偷偷塞些吃食過去。
雖甯瑞公主過往不堪,但看在其母的情分上,景帝還是對她往開了一面。
甯瑞公主知曉自己身份尴尬,之後便應了景帝的指婚,嫁了一個平庸之輩。雖她這一生再無輝煌之日,但終歸還是能保家人平安。
在有了吳華芳之後,她将一門心思都擺到了吳華芳身上,那些幼時的心高氣傲漸漸也就消失磨滅了。
隻不過,這位小郡主倒是将甯瑞公主年少時的驕橫跋扈都盡數承繼了過來。
這位小郡主素日裡也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中長大的,要什麼便有什麼,故此在看中劉頌之時,便去央了自家阿娘。
原本甯瑞公主覺得這樁婚事穩操勝券,不想劉家那頭不應。于是,甯瑞公主便設了一局,拿捏住了劉夫人的娘家。
如此一來,由駱家出面相逼,劉夫人應下換了庚帖之後,也算是大局已定。
不曾想,沈清晏又給劉家出了這麼個主意。
這位甯瑞公主出身高貴不假,但驸馬才能平庸又沒有出仕,日常也都是靠着她公主的封邑還有宮中賞賜為進項,典型的表面光鮮罷了。
“那些算命先生,無論劉家有沒有着人去打點過,我都一應讓白鹭跟十一将人送出了城去。我還讓白鹭到城中散了消息,說是青州有仙人出沒引得求仙問道者個個趨之若鹜。”
“隻是,我怕那些算命先生之後又會悄悄回轉元京,不知殿下是否可以派人再點一點他們,讓他們明白個中厲害。”
畢竟蕭恕是皇子,在這些事上他手上可用之人遠比沈清晏要多,該利用的關系,還是需要利用起來的。
蕭恕點了點頭。
“這些時日我就住粟雲樓裡頭,你讓翠柳她們都回去吧,免得教甯瑞公主府的人瞧見了再生是非。”
“還有……”
“還有你該休息了。”蕭恕打斷她,道:“臉色這麼差還不趕緊去休息?”
沈清晏确實感覺有些不舒服,這舊傷未愈,就又添了劉家這麼一檔子糟心事,她坐在風口吹了半天,着實有些頭疼。
“你想得到的事,我也能想得到,我有分寸。”蕭恕盯着她,催促着她入内休息,直到她坐到床上,他才離開。
蕭恕才剛行出去,徐徽甯就上來拉他。“劉家那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畢竟兩頭都是親戚,沈清晏還是她自小一道長大情同姐妹之人,她也着實為難。
“雩娘自有打算,你也莫插手。”
徐徽甯急道:“可此事若是處置不當,有損雩娘聲名呀!萬一,萬一她日後議親受阻,那怎麼辦?”
“她的婚事,自有我來主張。”
因有翠柳報信,沈清晏較旁人得到的訊息都要稍早些,故而白鹭與十一将那些個算命先生都一一遣送離京。
再者,蕭恕亦命了風逐插手,這速度自是要相較快些。
衛國公府那頭因有徐徽甯前先傳信,府中之人尚且沒有這麼着急,但是另一頭劉府與甯瑞公主府便不是如此了。
劉府那頭撲了個空,滿府上下皆惴惴不安,而甯瑞公主府那頭更是氣急敗壞了。
她将府内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可就是一個都找不着。而且近日京中好巧不巧傳出青州有仙人一說,引得好些求仙問道者都趕去了青州。
甯瑞公主雖是心生懷疑,但沒有證據之事,她也不好妄言。
幾經思量下,甯瑞公主隻得先派人盯緊了沈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