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沈氏不需要這些風頭,秦國公府也不需要擔這虛名,所以她直接把自己摘出來,就以臨川縣主的名頭捐。”
甯瑞公主到底是經曆的事情多了些,這等淺顯的道理她如何能不懂?隻不過自己這閨女,真的是讓她頭疼不已。
先時,甯瑞公主也一度以為是沈清晏有意要吊着劉頌,故而劉家才使出這等陰捐的招數想要毀了這樁婚事。
但,自打知曉吳小郡主得見劉頌是因楊家二姑娘之故,心裡頭便明白了許多。
都城裡頭的人都知曉,這楊家二姑娘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嫁入朔陽王府。奈何朔陽王爺對她向來無意,連句話都不曾多講過。
她的嫡長姐是晟王妃,有着這般關系,都不曾得朔陽王爺的半點青睐。偏生彼時尚隻是個無倚無靠的沈清晏,就入了朔陽王爺的眼。
楊家二姑娘向來心高氣傲,這等事于她而言便是羞辱,自是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明着羞辱沈清晏不成,便往蕭如月眼面前多提了幾句沈清晏如何好,撺掇着蕭如月與沈清晏起沖突。
這事,甯瑞公主也是有所耳聞的。
不想,蕭如月頭一次與沈清晏相較,便失了手,鬧了好個沒臉。
這楊二姑娘便又開始将心思打到了吳小郡主這頭。
畢竟,承宣王妃可不是個吃素的,那日宮宴之後,承宣王妃便猜到了端倪,再也沒讓楊家二姑娘有機會單獨撺掇蕭如月。
隻是,過了這麼長時日,這吳小郡主還是沒明白過來。她真正要怨恨的不是沈清晏,而是肅國公府的那個二姑娘才是。
“芳兒,你莫要隻看着眼前這點得失,你得為日後計較才行。”
吳小郡主被自己親娘一頓數落,頓時也沒有心情再同甯瑞公主說劉頌調任一事,隻得低頭應了,便回了劉家的車駕之内回了劉府。
另一頭,蕭冼塵放衙回府後方知曉自己阿娘未給沈清晏下帖子,心中雖覺承宣王妃行事過去小家子氣了些,但也終歸沒有說什麼。
再者,要是沈清晏真來了,又與蕭如月有個沖突,更為麻煩。
不料承宣王府花會後一日,蕭冼塵便接到了松鶴書院的帖子,說想請蕭冼塵入書院一觀。
蕭冼塵如約而至,步入後院之時,便見沈清晏坐在廊下飲茶。
“世子來得正好,茶水剛剛煮好。”
蕭冼塵可沒有忘記,這薛善先生是最不喜與公門中人有所往來的。
沈清晏微微前傾了身子,低聲道:“我方才給薛先生送了許多糕點果子過去。”買路錢都給了,薛老先生自然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蕭冼塵被她此語逗笑,飲罷一盞茶後,又道:“你這私下将我叫來此處,是有事相求?”
“自然。”沈清晏伸手指了指院中池塘畔的兩隻白鶴,道:“鶴者,向來都是以華亭鶴最為可愛,具體高俊,頸長且細。這書院張羅得急了些,隻得先随意置了一雙。”
“世子先前身兼巡察禦使一職,想來遍走大稽四方鄰土,故而想問一下世子,在華亭那處,可否有熟稔之人,可為引路者?”
蕭冼塵略一思索,果然道:“華亭我無人相熟,不過若要購雙華亭鶴,我倒是可以相幫。”
沈清晏笑着接話,道:“那便先謝過世子了,銀兩不是問題。我阿爹喜愛白鶴,薛先生喜愛青松。昔年,他們就曾師徒聯手作畫,如今薛先生既然肯留在都城,我便想松鶴兩全。”
二人又一道吃着茶,閑談了許久。沈清晏追問着蕭冼塵在外之時的趣聞,聊着聊着便日落西山了。
眼見時辰不早,二人相繼離開松鶴書院。
後幾日,沈清晏正在房中繡花,徐徽甯便來尋她了。徐徽甯見着她又埋頭繡架,調侃道:“你這是要給表兄備生辰賀禮?”
蕭恕的生辰确實是快到了。
“這是給蕭世子的賠禮,前些時日我将世子的荷包潑上了茶湯,這不,得繡個一模一樣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