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給我遞信去邵宗華手中,我有問題要問他。”
餘五聽得丁素娘的話語,道:“邵大人離去前有言,叫咱們都莫要去尋他,此次他過去是要給太子辦大事的。等到大事已畢,你愛與邵大人言語多久都自随你的便。”
餘五自是知曉邵宗華為了拉攏丁素娘使了這美||男||計,可她丁素娘到底是個外人,許多事餘五都不可能盡數講與丁素娘知。
丁素娘隻聽得邵宗華的吩咐盯着沈清晏,去搏得沈清晏的重用,可她卻不知邵宗華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好,你既不願與我說,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要打算做什麼事?你若不說,我便親自将這事捅到太子妃跟前!你别忘了,我是秦家送進來的人,我要是死在宮裡,或者無故失蹤了,依着太子妃的心||性,她能查不到端倪?”
餘五聽得丁素娘的話,心中亦是鼓點聲起。
誠如丁素娘所言,她到底是借了秦家人送進宮的,若她死了,免不得驚動了沈清晏,反教壞了大事。
思及此,餘五隻得弓了身子,賠笑道:“丁娘子這就外道了,隻是眼下邵大人陪着殿下平亂,我得尋個合适的借口才能遞信出去。”
餘五的眼珠子一轉,又道:“不若這樣吧,丁娘子先回去好生跟着太子妃,容我想想法子尋個契機遞信出去。”
丁素娘在宮中無枝可依,自也不可能與餘五當真撕破臉,她既聽得餘五肯退上一步,自也得順着台階往下走,這便也直接離開餘五住處,自回了住處。
“他?”沈清晏聽得十一來報之時,着實是沒有想到,那餘五也會與邵宗華有幹系。
她前些時日鬧了這麼一場,為得便是叫丁素娘心慌出錯,她心中主意不定,自是要尋人去與邵宗華互通有無,如此一來,必是能将餘下之人再牽出些許來。
隻是,她萬萬沒有料到,那人會是餘五。
餘五此人打小入宮,一直都跟着餘參,還拜了餘參為幹爹,一直都是随侍景帝身旁,直到蕭恕入主東宮,才将他拔來東宮。
“看來,那日宮婢私闖之時,餘五不是被人下||藥,而是自己使了藥才對。”沈清晏細細忖了忖,道:“明日我會去查查餘五的記檔,你再借着去風家送東西的由頭,叫宮外的人也查一查餘五。”
“好。”
餘五在入宮之時的記檔很是簡單,隻寫明他為穎州人士,旁的再無記要。
沒過幾日,宮外傳來消息,楊家二姑娘定了人戶,要出嫁了。她嫁的是軍器監的洛少監。
沈清晏正愁尋不到由頭叫餘五出宮去遞信,這便借了這個由頭當着丁素娘的面喚來餘五,叫他送賜禮去往肅國公府以賀楊家二姑娘出嫁。
餘五領了命,自是大大方方登了肅國公府的門。肅國公接下賜禮,又囑人備上了茶點,随後就叫使喚人皆退出去候着了。
“餘内侍見諒。”肅國公側了身,忽壓低了幾分,道:“貴上可還有吩咐?”
“國公大人,主子說了,東朝這次去往青州,就回不來了。屆時,主子登位,您的長女為後,肅國公府的前程,無人可擋。”
肅國公先時失了嫡子,晟王又去青州就藩,眼見楊家前程未明,他自也是要另尋個能相幫之人。他手中掌着的人馬雖比不過先時,但隻要駐軍在外,都城空蕩,他再裡應外合,自還是有勝算的。
如今,和親之時衛國公帶走了部分人馬,儲副亦調走了一些人馬,眼下正是最好的時機。
隻是此等事邵宗華并不方便出面,故而隻能是由餘五來遞信诓騙。
而肅國公此時病急投急,見餘五又能執着晟王書信前來,自是與他互為同盟。
“還得有勞餘内侍為此波奔了。”肅國公如是說着,将一旁的一個錦盒移到了餘五跟前。“小小意思,當請内侍吃茶了。”
“多謝國公爺好意。”餘五倒是沒有收,“還請國公爺替奴收着,待晟王得成大業之後,奴再來厚着面皮讨要。東宮那位眼睛尖着呢,若叫她知道了,怕是要壞了主子的大事。”
肅國公聽得他如此言說,自也點頭應了。
“至于二姑娘,還請國公爺好生與她說道,務必叫她乖乖嫁去與洛少監為妻。”楊家二姑娘癡||纏蕭恕,一心想與蕭恕結成連理一事都城之中人盡皆知。
如今,肅國公為了楊家前程要将她拟作物件嫁給洛少監,想她多少都是會不甘心才是。雖叫楊家二姑娘嫁與洛少監是為多一重保障,但若她不聽話,多少也怕壞了大事。
肅國公自是清楚明白,這便叫餘五盡管安心,餘下諸事,他都會一一辦妥。